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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倒巷（第3页）

“我以为你要给我买一件礼物呢。”小马尔福说。

“我是说要给你买一把比赛用的扫帚。”他父亲用手指叩着柜台说道。

“如果我不是学院队的队员，买扫帚又有什么用？”马尔福气呼呼地说，“哈莉波特去年得了一把光轮2000，邓布利多特许他代表格兰芬多学院比赛。她根本就不配，不过是因为有些名气……因为她额头上有一个愚蠢的伤疤……”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弯腰查看身后放满头盖骨的一个架子，他突然停下了抱怨——隔着透明的玻璃，他看见了哈莉，她穿着深蓝色的风衣外套，蓬松的黑卷发柔顺地披在肩膀上，黯绿色的眼睛在阴影中泛着光。她站在架子后面冲他莞尔一笑。

“德拉科，”她语调亲热地说道，踩着轻盈的步子向着小马尔福走去，对他脸上吃惊心虚的表情视若无睹，“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哈莉在两位马尔福跟前停下，她先看了一眼小马尔福，接着她才把目光投向卢修斯马尔福，后者是一位身材挺拔高大，形容英俊的长发男士，穿着考究的巫师袍。他搭在柜台上的手掌下压着一个木盒子，不需要费脑子想哈莉也知道他是来这寄售一些“敏感物品”的。

卢修斯马尔福那双跟小马尔福一模一样的灰蓝色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惊讶。

“请问您是？”哈莉问道。

“我是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说，他紧紧盯着哈莉的刘海看了几秒，才回头对儿子说道，“德拉科，你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同学吗？”

小马尔福突然发现自己的父亲和女孩都在看着他，这情景简直不能更怪异了，“哈莉波特。”他不情不愿地挤出这两个单词，脸颊都稍微有点儿发红。

“哈莉—波特，”卢修斯马尔福重复道，他转过脸向女孩伸出手，“我们终于见面了。”

他握住女孩的手顺势轻轻一拉，一边用银色的蛇头拨开她的刘海，“请原谅我，”他耳语道，“你的伤疤是一个传奇，”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闪电形伤疤，目光并不是全然善意，“给你留下这个伤疤的巫师也是。”

他不紧不慢地转开视线看向女孩的美丽的绿眼珠，这是一双形状标准的杏眼，他在他老学弟暗恋的那个女人脸上也见过。

它们确实非常相似，可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那个女人眼睛里只有软弱的善良，但这双眼睛——这双眼睛却格外冰冷、空洞，它们冷冷地注视着他，仿佛他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件已经死去的物品。

“放—开—我。”女孩平静地轻声命令道。

卢修斯马尔福下意识地松开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现在她看起来又很正常了。

可只有他知道，方才在她的视线里，他感到自己脊背上似有一条冰冷的蛇游过，一种奇异的熟悉之感在他脑海里摇曳，但他却一时无法抓住它。

“你什么时候跟波特小姐这么熟了，”卢修斯开口问道，“我好像没听你说过，德拉科？”

“忘记跟叔叔提到我了吗，德拉科？上个学期扎比尼和帕金森偷看你的信——甚至还嘲笑你，你当时多伤心呀，还好有我在能安慰你。”

哈莉吃惊地睁大眼睛，她伸手搭上小马尔福的肩膀，仿佛他们真的是贴心的好朋友。小马尔福简直被她的态度搞糊涂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睁眼说瞎话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什、什么？”他皱着眉头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什么什么？”哈莉佯怒道，她侧过脸看着他，“上学年发生的那件事情呀，我还差一点儿救了你一命呢，这些难道不是真的，你怎么都忘了？”

这回轮到卢修斯马尔福发出疑问了，他瞪着自己的儿子，“波特小姐在说什么呢？什么救了你一命？”

德拉科马尔福现在才慌乱起来，他对自己父母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两次禁闭的事情他根本没提，尤其是其中一次自己还导致学院被扣分了。

他支支吾吾地开始想词，但哈莉已经替他回答了，“这是我跟德拉科之间的秘密，”她软软地说道，“哦——救命有点儿言过其实了，只是一个小忙而已。马尔福先生，您一定很为德拉科骄傲，因为现在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对不对？”

哈莉说话时脸上带着笑，还时不时侧过脸与他对视，一副十足亲密无间的做派，德拉科马尔福也顾不得思索为什么今天波特如此反常了，他赶紧点头道，“不错、是这样。”

“哎呀，我要先走了，”哈莉并不等卢修斯马尔福对此事发出质疑，她看了看腕表，走到门口，“我是错过炉门才不小心来到这儿的，再见，德拉科、马尔福先生。”

“……再见。”小马尔福说道，他顶着自己父亲狐疑的眼神对着橱窗外向他挥手告别的哈莉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