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松了苏贵姬回去,可这每日按时服用汤药的时辰恰是耽搁了。
太后依旧冷笑着,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玉泠知道太后为什么会冷笑,太后从来都是那么矜贵骄傲的人,当发现,一直眼里唯有她的男子,终是为了另一名女子做出那些事,怎么会不难过呢?
是的,以她伺候太后这么多年的经验,太后每每难过的时候,都是会笑,而绝不是眼泪。
“太后.其实,今儿这事这么发落,也好。若让人再查下去,万一对钦圣夫人的身孕起疑,反倒是——〃
这句话没有说完,旦听得‘啪’地一声,玉泠脸颊上已是挨一记耳光。
“什么叫起疑?难道,钦圣夫人的身孕避过了小人陷害,就让人起疑么?”太后斥责道。
这一掌看上去,打下去的力道极重,落在玉泠的脸上,却不过是次警示。
虽然,室内无人,可这里不比帝宫,四下的院子贴得太近,隔墙有耳,终是不能不提防的。
其实,今日,若西陵夙不来,为了她自个,她定是会保下蒹葭的,只是他一来,她不仅没有了保的必要,相反,时蒹葭仅剩反感。
这名看似卑微,恭顺的宫女,即便用毒药控制她,即便用她的父母控制她,她竟是暗渡陈仓,让西陵夙对她倒是越来越重视了。
连日来,西陵夙对她的隆宠,起初,她以为,是他赌气做给她看的。
可,到了今日下午,或许,这不仅仅是赌气,而是戏假成真了吧?
即便,她不会吃醋,但,不代表,她能容得下这种行径。
好,待到蒹葭的价值利用完了,她能救她,便也能毁了她。
事实也是,唯有毁了地,帝嗣会按着祖制,交由后宫中最尊贵的女子抚养,如今,中宫之位空悬,她能顺理接过来抚养。
这,本来就是她的孩子.借着蒹葭诞下罢了。
她的手抚上自己愈渐隆起的小腹,幸好有宽松的衣袍遮住,除了近身伺候的玉泠外,无人会看出端倪.但,这事,必须尽快部署起来。
毕竟,那一日,在西陵夙的寝股,哪怕,她一时反胃,为了掩饰什么,在他稍稍起身时,只推说头晕,顺势靠近他的怀里,都能觉到,他的冷淡。
他没有用手揽住她,仅是带着素来的微笑,看着她的掩饰。
如果说那一次反成了一场无心的试探,他的冷淡,是让她难受的。
一段感情,或许经不起多少年的挥霍,而他予她,终究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离合中,慢慢消耗了所有的情愫。
不过,又怎样?
既然失去了一些,她总归要为自己得回一些吧?
而,这个世上,唯有权势,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西陵夙一直在御书房待到了晚膳时分,其间,除冯太医来回禀,说是钦圣夫人脉象无异之外,他摒去所有的人,独自翻着折子,只在每次批阅完折子的间隙,才会抬起脸,瞧一眼更漏,算着,距离那封军报,有多久,平洲没有消息过来了。
没有坏消息,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好消息,不是吗?
他平静地批阅着折子,可,再多的折子,终是有批完的时候,在传上晚膳后,他紧跟着要履行的义务,不仅仅是做一名前朝指点江山的帝君。
用完晚膳,海公公躬身问:
“皇上.今晚可要翻牌子?”
所谓的翻牌子,如今能供他择选的,也不过是安贵姬和言容华二人罢了。
“撤。”他没有任何兴致去翻牌子,事实上,容下蒹葭的另一个原囚,也是让他逃避这些帝王之于前朝需做的交代。
对于女色,他并非清心寡欲,只是,当心头压了过多的政务时,无疑女色的吸引,会薄弱很多。
“是。”海公公呀咐形史撤下牌子,仍是问了句,“皇上,您都未用晚膳,让奴才给您传点宵夜吧?”
“不必。”这一日,发生了些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