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心底有的,仅是西陵夙,可,他若再是将这样的她,交给西陵夙,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萧楠,你是怎么了?
他追进来的时候,只在心里质问着自己,难道说,坏去的不仅是五脏,甚至连神智都开始逐渐不清了吗?
只这一拦,他能看到的,是西陵夙眼底腾起的怒意:
“想不到,今日是谷主大喜的日子,倒是朕叨扰了。”
“无所谓喜与不喜,还请国主往其他地方去寻银狐。这里,没有国主的银狐!”断然地说出这句话,他拦住西陵夙的身影,复向前逼近了几步。
“是吗?可,朕怎觉得,那银狐若化了人形,更能迷惑人心呢?”西陵夙薄唇中慢慢吐出这几个字,“谷主,朕今日,若非要将这幻做人形的银狐带走,你又待如何?莫非谷主,愿意舍这一谷的人于不顾吗?当然,也包括未烯谷历代谷主的墓地。”
西陵夙冷冷一笑,只掷扔出这一句话。
眼前的蒂王,对这件事,全然是没有冷静的。
竟是不惜用未烯谷中其他人的性命,包括墓地做为押注?
只为了要得回一名女子?
从这句话里,萧楠能觉到的是明显的恨意,方才那些许不同的情愫竟是恨意?
再思及西陵夙方才言辞里的话,仅让他觉到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解存在。
这误解纵然与他无关,却总是与奕茗有关。
他甫要启唇,然,在此刻,一阵锥心的疼痛席来,迅速地攫住了他的心房,他的手捂住心口的同时,西陵夙大臂一挥,只将他挥开于一旁。
他背抵靠在房门之上,曾经,名震天下的未烯谷谷主萧楠,如今只是一腐朽之人,竟是连拦阻都拦阻不得。
只眼看着西陵夙大踏步进入屋内,而榻上的奕茗,虽然要穴被封住,只是少了知觉,人却还是能活动自如,并且清醒,她显然根本没有想到西陵夙会出现,惊愕后,是迅速下榻,在他们的对峙间,仅是想避开眼前的男子。
但,看到西陵夙衣袖一挥,接着,是萧楠痛苦地依在门上。
她没有看清,西陵夙对萧楠做了什么,只知道,他又伤害了萧楠。
从西陵夙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应该就是带着恨意的伤害吧。
也正因看萧楠的这一倚倒在门上,她没有办法只顾自个从后门避开,一滞间,西陵夙的手朝她的手臂抓来,没有任何犹豫,她用手中的碧玉萧,用力隔开他的手,在他复要抓住她时,她奋力推开他,只冲到门口,扶住倚在门上,快要缓缓倒下的萧楠:
“师父,你怎么了?”她的手扶住萧楠,萧楠却是避开她的相扶,实际,也是避开她触他的脉息。
“倒真是情深意重啊。”西陵夙的声音继续冷冷地响起。
“你又想怎么样?”时至今日,她再做不了一个戏子,只一个‘又’,他却是听不明白的。
“是该朕问你想怎么样?朕说过,你若要死,命都是朕的!”说话间,他的手才要再攫住她的,却被她再一次用力挥开。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句话,几乎是她拼尽全力才能说出的话,也是她一直想说的话。
既然父皇都能放下覆国的仇恨,她为什么不能?
只要不再瞧见他,远离他,哪怕,现在还放不下,终有一天,她是能坦然的。
可,他却是不放过她?
竟然,只隔了一年,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像一个噩梦一样,原以为噩梦醒时,一切,都会好起来,可,现在呢?
她怕他,她真的怕,怕想起那些伤痛,更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去报复。
她不想,她不要!
毕竟,这种报复的源头,是她自个曾经酿成的苦酒!
而,为什么,他就不能放过她呢?
此刻,他又想来伤害她的师父呜?
是不是,所有对她好的人,他都要悉数伤害殆尽才罢休呢?
“没有任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