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莹摇头:“走不行,会打草惊蛇,留在京城也难,岳昶既然想让我操持婚事,我倒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和国安公主多走动,兴许有一线生机。”
岳承忠已经愁白了头,现在的岳家谁敢往上凑?
就算是有国安公主,那也没有机会的,因伴君如伴虎,谁不明白这个道理?可这确实是摆在一家人面前,唯一的机会。
婆子到门外,丫环进来通禀:“夫人,钱婆子回来了。”
李秀莹看岳承忠:“你也一起听听吧。”
岳承忠点头。
平日里,后宅的事都是李秀莹做主,岳承忠从不担心,也从不过问,今日竟想要让自己听听,那必定是关乎是岳昶和傅玉琴的消息。
钱婆子进来,看到老爷坐在这里,有些紧张。
“无妨,尽可说。”李秀莹说。
钱婆子躬身:“是,老奴让人跟着傅家三夫人,三夫人去了北城,找了乞丐,给了不少银子。”
李秀莹点头:“随后呢?”
“那老乞丐答应了,等傅家三夫人离开后,老奴见到有一个穿着狐裘的人从后门离开,那人是国安公主。”钱婆子说。
李秀莹看了眼岳承忠。
岳承忠挺意外,国安公主年纪轻轻,竟三教九流都交下了,虽说论出身,国安公主在娘家的时候算不得贵女,可越是不上不下的身份,越是要懂得规矩,死守着规矩,难道这些本事都是在傅家学到的?
李秀莹让钱婆子退下,说:“承忠,傅家如今是皇上手里的刀,不管明处还是暗处,都会唯皇上马首是瞻,所以我和国安公主交往,便是在和皇上表忠心,若皇上有放我们一条生路的心,那必定是有回音的。”
“大哥说过,岳昶若是一意孤行,可大义灭亲。”岳承忠说。
李秀莹抿了抿唇角:“大哥不希望岳家血脉断绝,也是想要护着岳廷和岳轩活下来的。”
岳承忠伸出手盖在李秀莹的手背上:“全靠贤妻周旋,若万不得已,我豁出去这条命留在京城,也要送你们离开。”
李秀莹顺势靠在岳承忠的肩上:“夫君,母亲没了后,我们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只是这些年我们都无法在府里做成任何事,唯有自保,现如今在为妻眼里依旧是顾不得旁人,只有咱们一家人,虽说别人看到咱们荣华富贵半生,实则我只求平安顺遂一辈子。”
岳承忠拍了拍李秀莹的背:“是啊,所求不多,却被亲人所累,如今再什么也不做,只坐以待毙,这一生就白活了。”
“傅家要闹,岳昶接不住,只管等着他再登门。”李秀莹说。
确实如李秀莹所料,比她预想的还要快,街头巷尾,小乞丐们摇头晃脑说着大将军用迷香糟蹋了人家的姑娘,还不亲自下场,让自己的暗卫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还不认,逼得人家亲娘老子要寻死上吊……
各种版本,甚嚣尘上,甚至老驸马扒灰长媳,长媳因嫉妒对婆母出手,杀了婆母的事也被越传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