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司妤问。
杨权回答:“目前?还不知?,只知?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妇人,头发灰白,穿金戴银,身着锦衣,十分体面。那妇人在破庙找到?他们,说……”
见他有迟疑,司妤问:“说什么?”
杨权道:“说让他们劫掳县君,糟蹋之后?杀死,扒掉衣服趁夜扔在大街上,且还说,要糟蹋得足够惨,至少四?人。”
司妤觉得这种要求匪夷所思。
怎么会有人阴暗至此,恶劣至此,杀人都?要杀得如此歹毒。
这更像私怨,而不是政敌,不是针对她?,也?不是针对高盛。
对方似乎要报复一样,而且竟是个妇人,行事?也?十分粗糙,只找了几?个流民,可见不是经常杀人越货的,没有养着打手或杀手。
此时杨权又道:“那几?人说,她?似乎是湖州口音。”
这句话后?,两人都陷入静默中。
湖州,这不是严淮的老家么?
加上严崇文之死,所以严家是要杀王小桃泄愤复仇?
如果是严淮做这件事?,他会做得更隐蔽,或者说他不会去动?小桃,他会针对高盛,因为?他有这样的能?量去试着动?高盛,所以这不像是他干的,更像是……严夫人。
严夫人,她?在后?宅,她?不敢动?高盛和自己这个公主,但她?心怀怨恨,又因为?她?见过小桃,所以将恨意发泄在了小桃身上。
只有女人才能?想出那么侮辱人的死法,因为?她?们太知?道对女人来说怎样最痛苦,最惨,连死都?死得毫无尊严。
“去严家捉拿严夫人和她?身边仆妇,让案犯辨认后?审问,务必查出真相。”她?吩咐。
隔了一会儿?,杨权问:“若严相阻拦,或此事?与严相有关……”
司妤回道:“不论身份,按律捉拿。”
“是。”她?说得如此明白,杨权便知?道不用给严相留情面了。
随后?他道:“案犯中有一人与其他三人同村但不同宗,是临时加入,他心生不忍,有意指错方向,让首犯几?人绕了个圈,绕回了普渡寺附近,如此才让县君得救。”
“那便待结案时从轻处置吧。”司妤说。
杨权点?头,随即呈上卷宗后?退下。
司妤又将卷宗拿起,细看了一遍。
这卷宗上是四?个人的口供,审得十分详细,如何领到?任务,如何在破庙中等待六七天,又如何得到?消息说来普渡寺,被人告知?要劫掳的对象,中间如何准备行事?,却又改变主意等等,司妤才真正得知?小桃这番之凶险,可以说几?次游走在生死边缘,多亏了那个叫马毅的流民。
而且他出身乡野农家,没来过京城,却只往普渡寺走了一趟,就能?大概算出普渡寺的方向,最后?带着陈六几?人绕路,竟神不知?鬼不觉绕回了普渡寺,还没让他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