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晚,张小莉倒觉得有些奇怪。柴经理一通神枪乱点,直击得心湖翻涟漪,叠浪重重开,烟雨楼台中的张小莉大呼小叫,连声称爽。“这家伙肯定吃药了!”张小莉心里琢磨嘴上没说。
尽管张小莉只有二十五岁的年纪,但情场上毕竟是老道之人,深谙男女之事。惊诧之余,不觉抱紧了这个老男人已松垮下坠的腰身,眼中竟多了几分柔情与感动。
天正微明。张小莉还在做着美梦,柴经理捅醒了她。“起来!回家睡去,快点!天亮了!”
张小莉像猪一样哼哈着,用手揉揉有些泛涩的眼皮,问:“几点?”
“五点半。”
“我再睡会。”
“不行!邻居都是一个单位的,看见不好,听见没有?快点起来呀。听话!”张小莉半睁着眼在那还想放会儿懒,毛巾被让柴经理一下子提了起来,
张小莉赤裸着的身子一下子曝了光。“你干什么你?!”张小莉这回眼睛全睁开了,柴经理没说话,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张小莉没辙,只得磨蹭着穿衣服起来。她故意在拖延穿衣服的时间,她知道按照以往的习惯,在她穿衣服的时候,柴经理就会从写字台里给她拿钱。果不其然,这回递到张小莉手里的比平时要多两倍,张小莉从钱的厚度估计怎么也得有五千块钱。
柴经理拉开门,把头向外探了一下,看过道没有人,示意张小莉穿好鞋,然后回头小声嘱咐道:“这个楼我暂时不能过来了,上回我老婆打扫卫生时发现了我用过的避孕套,问我怎么回事,我支吾着说自己解闷儿用的。说不上哪天找上门来,那我可惨了。我儿子今年考大学,怎么着后院不能起火了。”
张小莉嘴里说知道了,心里暗乐。她相信老柴说这话一定是真的。那是她故意弄的景儿,那次她走时故意将用过的安全套放在了洗手间的一个空皂盒里,而且还特意将一块缠了她黄头发的口香糖放了进去。
当然,她倒真是想让柴经理的老婆看见和柴经理大打几架,然后柴经理一烦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找她解闷儿。至于柴经理到时怎么样去费尽口舌地和他那黄脸婆解释,张小莉可是顾不了那么多。
张小莉在这方面可有时是聪明过了头,经常是自己撒了尿然后将尿盆往自家头上扣。柴经理这回可是坚决要撤兵了。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柴经理明白,她想的是钱,于是说:“等我电话,到时我带你到外面玩去。”张小莉心里也明白,她也许能从这里把别的女人打跑,但是若真是柴经理老婆来了,该跑的一定是她。于是无奈加默许,她点了点头。
柴经理轻轻地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并再度向外瞧了瞧,见过道里确实是没有人影,冲张小莉一摆手。张小莉踮着脚像猫一样溜到门外,然后借着关门的工夫顺手摸了一下柴经理的黑脸,柴经理像国家元首那样挥挥手,示意她快点下楼。直到下到第五层,张小莉悬着的心才随着步子放下来。
出了楼门,再转出那个大院,途经永定路往家走。路边有卖油条豆腐脑的,张小莉忙了一夜,多少有些饿,包了两个煎饼果子提在手里。想想这柴经理,人虽然有些花,但是每次钱给得不但及时而且到位,倒也挑不出个毛病来。那个老许,抠死了,上次张小莉主动叫他出来说事儿,他们在一个餐馆吃饭,最后埋单的时候那家伙竟然没事儿人一样,居然是张小莉掏的一百二十块钱付的餐费,也难怪人家总是权力在握,被吃请惯了的。
张小莉一想到老许那油腻的头发拂到自己脸上的感觉,忽然有点反胃。
她最担心的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工程啊,工程啊,要不是为了这个工程,老天,管他多大官,不给我钱就想碰我?累折你腰。妈的,这年头,有钱才是硬道理,给钱才是有道理。没辙,现在到这步田地上,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再冲一次了。
张小莉咬了咬牙根,她还必须再见一下老许。
大清早,回家?她那不争气的老公一定通宵未睡,瞪着血红的眼睛守在家里的那个木床上候着她呢,她昨晚上将手机关了,刘冬见了她不扒了她皮才怪呢。
麻烦,事到如今,除了对他的一点可怜,张小莉竟忽然觉得自己像多长了一条尾巴,当她能独立支持着自己身体走路的时候,那尾巴的存在让他觉得是那样的不自在。
对,去提娅家再赖一会,顺便打个掩护。
当张小莉将提娅家的门敲得震天响的时候,提娅仍在梦乡,昨晚陪的客人和她赌酒,结果当然是那人输了,提娅喝了红酒和啤酒,这两酒一掺提娅有些醉。当然也有四百块人民币进账。此时她仍有些头晕。
“没男人吧?”张小莉没头没脑地问。
“你以为我是你呀?快点滚进来!困死我了。”提娅有些不耐烦。
张小莉嘻哈着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大清早的死哪去了?”提娅重新锁死了门。
“还不是为工程的事儿。累死了!”
“大清早的谈什么工程?”提娅翻身又躺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