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中只有油灯的昏黄火光,熊大小姐这时真的肚子饿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吃饭——因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打开篮子盖,一阵饭菜香味扑鼻,篮子里有三个菜,两个雪白的大馒头,她也不客气了,抓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大馒头,咬了一口,拿起筷子挟了箸菜,味道还不错,将两个馒头全吃了,三碟小菜也吃了个碟底朝天。
地窖中不分日夜,油灯长明,每天有人送来三餐粥饭——早上还有稀粥吃,真是优待。
只是,不见有人来问她什么,或意图对她不轨,每天都是同一个人,同一时间,将饭送来,几天来倒也平静无事。
这情景,令熊大小姐大惑不解,她想破了脑袋也猜想不出将她掳来此地的人是何用心?究竟想将她怎样?
起初以为掳她来的人想将她当作人质,勒索她一笔银子就会放了她,她很快就会被放走。她相信,无论要多少银子,她爹都一定会照付的。但是过了几天后,她打消了这种想法,弄不清这掳她来的人,目的何在?
她几次想向送饭的人打探消息,可是送饭的人自第一次送饭来时说了那几句话后,来时就像个木头人一样,问什么也不声不响,像变成了哑巴。熊大小姐拿他没有办法,又恐激怒了他,会对自己不利,熊大小姐干脆也不问了。
熊大小姐也曾想偷走出去,但这是不可能的,她浑身无力,移动都感困难,不用说走出地窖了。
她曾试图自行运气冲穴,但试了几次总不成,真气总是无法凝聚,血脉也受阻,后来她将所有念头丢开不去想它,因为都不可能成功的。
不过,她心中非常坚信,她爹和沈胜衣迟早会来将她救出去的。
因为沈胜衣发现她在客栈房中失踪后,决不会坐视不理,她爹当然更会倾尽全力,将她寻回。
这几天,她被关在地窖中,虽说是失去了自由,也觉得很闷,但也得益不少。她在这几天里,想了不少问题,也明白了不少道理,更坚定了她对沈胜衣的一片痴心,体会到亲情的可贵。以前常在父亲身边时,对父亲的关怀爱护不大感觉到,如今短短几天,令她强烈地感觉到父亲对她的重要。
她可以死,但不能失去父亲!
熊大小姐在这几天中仿佛长大了不少,人和思想也成熟了不少。
第十二章 制王七 沈胜衣智审口供
原白海头上套了顶雪帽,将整颗脑袋包了起来,只在前面双眼处开了两个洞,整张脸只能从两个眼洞中看到双眼,这是唯一被别人看到的,也不能不被人看到的,因为要看东西,就不能连双眼也蒙遮起来。
一闪身,原白海进入一所破旧的大宅院中,皂咳一声,立刻有一名蒙面人从右手厢房闪出。上前躬身抱拳道:“属下参见公子。”
雪帽套罩下看不到原白海的面部表情,只能从他的一双眼神去窥测他的意思。他轻“嗯”了一声,道:“王七,带我去见那人。”
王七在前带路道:“公子,那人究竟是谁?”
“少问!该告诉你的自会告诉你。”原白海沉叱道。
“是!”王七带着原白海走向前院,拐了个弯,来到一处月洞门前,停身止步,抬掌一击月洞门左右两旁立时闪出两名蒙面人,一齐躬身抱拳行礼道:“见过公子。”
“嗯!紧守岗位!”原白海一摆手,两人立时闪没在两旁的草树丛中。
进入月洞门,来到一座坚实的石屋前,王七上前曲指在铁门上轻敲了三下,再敲了两下重的,铁门立时由内打开,门两旁不声不响地闪出两人,一见是原白海,立时躬身抱拳一礼。
摆了摆手,原白海当先步入石屋,石屋中如八阵图般间隔了很多小房间,不下十多间,每间房全都一样,分不出这间和那间有何不同。
原白海身形右转,没入一间小房中,同来的王七没有跟进,入屋后门后两人立将铁门关上。
地窖的盖板和地面齐平,严密合拢,不知就里的人,怎样也想不到这间小房中的一块大石板就是地窖的出入口。
原白海这时已换了打扮,一身又肥又大的土黄衣裤.头上戴了顶雪帽,只露出双目,在左面墙上不知什么地方一摸索,“咔”地一声轻响,靠房的一块大石板慢慢掀起,竖倚在墙上,原白海步下石级。
石板一起,熊大小姐立时警觉,知道有人下来,这不是送饭的时候,这人下来干什么,莫非该来的终于来了?熊大小姐首先想到这一点,立时瞪大双目,戒备地望着从石级上走下来的人。
从身形衣着上看,来人不是每天送饭的人。她心中暗道:此人莫非就是将她掳来的人……
一连串疑问在她脑中闪过,来不及多想,来人已到身前,全身由头到脚都包裹在雪帽与肥大的衣服中,只有那双不怀好意的灼亮亮的目光可以看到。看到从雪帽中射出的那两道不怀好意的灼亮亮的目光,熊大小姐心里有点不安,喝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原白海佝偻着身子,低哑地干笑了两声,道:“还要我告诉你吗?熊大小姐。”
熊大小姐道:“原来就是你将我掳到这里,快将我放了,不然,被我爹追寻到,决不会放过你!”
原白海嘿嘿一笑,道:“现在还发大小姐脾气?我一定会放你的,但不是现在。唔,大小姐,关了几天,居然仍然美艳如昔,真是我见犹怜。”
伸手迅速地在熊大小姐的脸上摸了一把,眼中色迷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