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一顿接道:“沈兄介绍,在下也猜到兄台必是这山庄主人,人称红叶公子的秋枫兄了。”
秋枫抱拳道:“小弟正是秋枫,不知乐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尚祈见谅。”
乐云飞笑道:“秋兄太客气了,倒是在下冒昧造访,打扰秋兄了。”
沈胜衣在旁豪放地一笑道:“你两人这样客气,如何才有完?”
秋枫和乐云飞闻言,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于是,三人手拉着手,步向枫林深处。
枫林很大,但山庄却很小。
在枫林深处的一块空地上,建盖了十数间房舍,如此而已。
但每间房舍全都建盖得十分雅致好看,红墙红瓦,与火红的枫林浑然融为一色。
乐云飞看得赞赏不已,对红叶公子秋枫一见如故。
秋枫也很乐意结交乐云飞,在三人坐下喝酒时,已像结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无拘无束,畅饮欢谈。
“沈大哥!怎的这么晚才来到?害得小弟望眼欲穿。”秋枫提壶为沈胜衣斟了杯酒,道:“要罚你干一杯。”
沈胜衣爽快地举杯一饮而尽,道:“枫弟!愚兄在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故,所以来迟了。”
“发生了什么事故?”秋枫好奇地问。
“秋兄!发生事故的是在下,要不是沈兄援手,在下已魂游地府了。”乐云飞一想起那生死一发的情形,心中不由仍有余悸。
“乐兄!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出来吧。”秋枫望望沈胜衣又望着乐云飞。
乐云飞喝口酒,将野店外无端遭到黑风老怪、青冥七煞截杀,及沈胜衣恰巧路过,出手相救的情形,述说了一遍。
秋枫听得动容不已,大为惊诧道:“小弟曾听先父说过,黑风老怪确被南圣北帝联手击杀,想不到他竟然没有死,三十年后又再出来为害武林!
语声一顿,脸露钦佩之色地望着沈胜衣,道:“沈大哥果然剑法无双,斩杀了那老怪物,为江湖除一大害。”
沈胜衣谦逊地说道:“愚兄只不过是勉力而为,替天行道。”
乐云飞举杯洒脱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沈兄,秋兄!来莫使金樽空对月,咱们干!”
这时一轮明月正斜挂空中,清冷的银辉从窗棂透入,照得一室光明。
沈胜衣、秋枫闻言豪情勃发,一齐举怀。
这一顿酒,三个人直喝到月移西天,才罢饮安歇。
三人皆有了七八分酒意。
沈胜衣躺在床上,虽然酒意朦胧,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闭着双眼,思索着日间野店外发生的事故。
虽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但他已隐隐感到,此事必有下文,而对方来头可能很大,他不禁为乐云飞担忧起来。
乐云飞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而且酒意全消。
瞪着一双眼睛,凝望西窗外的清辉冷月,心中思潮起伏,他也在想着日间遭到青冥七煞、黑风老怪截杀的事情。
但他却百思不得其解,江湖上有哪一号人物必欲杀他而后快?
虽然他在江湖上到处游荡,风流自赏,但很少管闲事或出风头,也很少与一般武林人打交道,所以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只有一年前,在冀东地面,他曾经路见不平,拔剑斩杀了六名横行冀东的大盗,解救了一家镖局被劫的危难。
莫非是那些大盗的党羽,别说是黑风老怪,连青冥七煞也请不动。
青冥七煞在江湖上的名头,比那些大盗,响亮何止十倍。
正当他想不出一丝结果,围绕着这个难题时,蓦地,偶然瞥见窗外一棵枫树旁有一条黑影一闪而没。
他心头倏然一动,立即翻身下床,穿上外衣,取出压在枕下的明珠宝剑,闪身轻捷地穿窗掠出。
脚尖点地,身形半旋,目光朝那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