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明亮的烛火让常溪看清了他的脸。
薛酌一脸淡定如水,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比起沈樾的那一脸的心虚,姑娘硬是没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就在常溪想要先发制人,哪知男人竟抢先一步,他倒装起了‘懵懂无知’。
“溪溪,这么晚了你把我叫过来做什么?”
“薛酌,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就不信小侯爷去叫你的时候没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把你叫过来。”
常溪想到这段时日自己被她蒙在鼓里的欺骗,心头的怒火几近压抑不住。
姑娘多想扇男人一巴掌,可是她现在还不能主动靠近他。
紧接着,她指着方才沈樾留在桌上的‘罪证’,冷声质问他,道:“这个安神汤里,你究竟让小侯爷放了什么东西。”
“我只是让他放了一点能让你不那么抗拒我的东西,溪溪,你知道吗,这段时日你对我的抗拒我心里有多难受。”薛酌反过来倒打一耙,直接把锅扣在了常溪头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会那样害怕我,明明我才是你的夫君,为什么你却宁愿亲近陆雪依一个外人。”
男人装起可怜的样子半点不输女人。
那‘楚楚可怜’的动人姿态只怕是个人见了都会不忍心责备他。
常溪:“。。。。。。。”
狗男人还真会甩锅,要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情人蛊的事情,说不定还要被他蒙骗过去。
他还装上了,到底是谁被占了便宜。
“。。。可这些不是你给我下药的理由,薛酌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说一辈子都对我好的,为什么你又要骗我?”既然薛酌要装糊涂演戏,那常溪就奉陪到底。
一边说着,姑娘就一边往下掉眼泪。
她微垂着眉眼,乌睫上沾满晶莹,一双眼眸如泪水盈盈,小巧的鼻头圆润通红。
此刻,原本安静的室内萦绕着姑娘低低的啜泣声。
“溪溪,都是我不好,你要打我骂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薛酌话是这么说,可他心底一点都没有后悔的意思。
他只后悔自己没有做得再周全一些,不知哪里露出了马脚让常溪发现。
“呵,你们男人是不是做错了事就只会这一套说辞。”姑娘唇角一勾,嘲讽的轻笑声自唇间流出。
“不是的。”
情急之下,薛酌竟然忘了巫医的嘱托,他疾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常溪。
可原本应该气喘憋闷的常溪这次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让男人惊喜的意识到常溪体内的情人蛊已经在发挥作用,“溪溪,你现在不排斥我对你触碰了,是不是?”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常溪的回答。
“你,你别碰我,你抓疼我了。”常溪使劲挣脱男人对她的束缚。
她朝后面一连退了好几步。
薛酌的神色从方才的热切骤然变冷了,“溪溪,你在骗我,原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