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司期托着戒盒,当着她的面打开。
一枚很低调的银戒出现在眼前。
但花纹不低调,是镂空的一只达乌里寒鸦,栩栩如生。
那只达乌里寒鸦,很像她的乌鸦,别的乌鸦都是上喙有向下的勾子,她的乌鸦却是下喙有向上的勾子,换成人类就是一个地包天。
很丑很丑的一只乌鸦,身上还有因为受过伤毛发不再生长的地方。
这只乌鸦的身形都很像它。
她的乌鸦很特别的,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人会画出这么相似的一只乌鸦,就好像照着小黑画的一样。
杜晚歌把戒指套到右手无名指上,莫名思念自己的小乌鸦。
曾经还有个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让店家端来一盆鸟食,随手抓起一捧,悠悠伸到小黑面前,清润声音含笑:“第一次见养乌鸦的,倒也胆大。”
他无意含笑轻看她一眼,桃花眸笑意流转如水,清雅风流,温和得让人心动。
小黑很讨厌人,但他逗就没事。
也许小黑也知道,别人会伤害她,但那个人是对她抱有好意的。
可不久之后,父亲的姨太太听说司少爷逗弄她的乌鸦,隔天就弄死了扔到她门前,冤枉小黑乌鸦啼门不吉。
但小黑从来不乱叫。
不过是某些人恨她,所以不想她身上发生一点好事。
再穷遍天下都找不到那样一只丑乌鸦了。
有人不讨厌她的乌鸦,不嫌不吉利也不嫌丑不嫌掉价,不会骂它是畜牲。
可惜再找遍全世界,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杜晚歌眼圈都微红。
黎司期温声问:“喜欢吗?”
“很喜欢。”杜晚歌靠进他怀里看那只乌鸦。
他的眼神深沉,像是带着时光的厚度:“希望我的乌鸦飞得更高,青云直上,不受任何人的阻碍。”
杜晚歌声音放得很轻,否则会被听见哽咽:“嗯。”
他低声:“戴吗?”
她点点头。
“戴哪只手?”
她伸出右手:“这只。”
黎司期把戒指戴在她右手无名指上。
杜晚歌轻声问他:“很多人不都说乌鸦不详吗?”
“乌鸦色黑被人猜忌,但有不少史料记载乌鸦是瑞鸟,乌鸦因为颜色太丰富,反射的光不在人类的可见光范围内,人反而只看见黑色,但在其他鸟眼里,它拥有和孔雀一般漂亮的外表,仰韶遗址里有乌鸦碗,乌鸦反哺是孝顺的代表,神乌金乌指太阳,怎么会不详?”
他低头弯颈看着她:“你也是,你很好,只是别人总强加给你不善目光。”
『不知为何,感觉被内涵。』
『6』
『我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
杜晚歌听到这种话,有种灵魂共振的颤抖,就好像…听见了一个人说出了另一个人本该说出的话。
那种并不需要委身而是平等的理解,曾经她也在别人身上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