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倒地的天镜司玄卫这时候已经被人搀扶了起来,剩下的人都在梅横左右,随着梅横轮椅的前进而向着这边走来。
古榕看着梅横,表情更加狰狞了。
“苏阖,怎么?这位也是你的侄子?”
他言语嘲讽,把侄子两个字咬的很重,不过苏阖摇了摇头。
“这位是天镜司左司使梅横,前来追查驭尸宗一事的!”
苏阖就这样举着木头瓣子怼着古榕的脸,将梅横引荐给了对方。
古榕:……
“呵!我差点都忘了,你那徒弟还是天镜司的掌使啊!一个区区七品的掌使,就让天镜司五品的左司使前来讨还公道,也不知道是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呢!”
梅横的年纪太小了,让古榕很难不怀疑天镜司是迫于苏阖的压力,才把人派过来撑门面的。
如果真是这样,古榕的挑拨离间就是直插苏阖与梅横之间的缝隙了。
苏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真想要报仇,有没有天镜司都一样,之所以一直沉默着,是因为严青竹这时候还在兵营里面,家里的孩子又多,他不得不等事态安稳以后再去追查。
只是天镜司既然帮他把他没完成的事情做了,他也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前辈多虑了,此次事件为天镜司主导,苏前辈不过是帮本官带路过来的!”
梅横淡淡的笑着,笑的温柔又和善,一点都不在意古榕刚才无差别的攻击。
古榕有些不屑的看着梅横,视线又落在了梅横的腿上。
“天镜司主导?天镜司是没别的事干了,让你一个瘫子跋山涉水的跑到这来兴师问罪!”
他话音一落,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顿时笑出了声来,而梅横身后的玄卫则有人控制不住的上前了一步。
梅横一抬手制止了身后之人的动作,笑容都没有半分变化。
“兴师问罪谈不上,不过是还人家一个公道罢了!”
见梅横如此气定神闲,古榕脸上的不屑更盛。
“朝廷现在选人真是不拘一格,竟然连你这样的都能做官。还还人家一个公道,老夫的侄子被人逼死的时候,怎么没听说有人给一个公道!”
苏阖当即反驳。
“你侄子无不无辜你不知道吗!他到了那样的地步,你就没有责任吗?”
古榕一生未娶,他的侄子是被他当成儿子养大的,不过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在古家的时候便骄纵的要命,出去以后又被驭尸宗的人利用,欺男霸女就不说了,还有一些诡异的癖好,帮着驭尸宗抓了许多的小孩。
这人不管是不是事件的主谋他所做的恶事总归是不能揭过的!
不过,苏阖倒是没有那种正义感,他当时只是想给自己的徒弟报仇,所以便不顾古榕的哀求,直接用古家的声誉逼死了那人。
其实只是这样的话,古榕未必会有多恨苏阖,毕竟他的侄子有错在先,后面死了也怨不得旁人。
只是苏阖与他却不止这样的关系。
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两人曾是关系十分要好的朋友,他不惧苏阖的命数,一直与他来往甚密。
可事发之时,他已经承诺会废了自家侄子一身的武功,将他的本命蛊打散,还愿意替那孩子赎罪,给那些受到迫害的孩子父母更优渥的生活,让那些孩子得以入土为安,甚至他与他的侄子从此以后吃斋念佛,半步都不会再踏出古家的村寨一步……
他愿意用自己的后半生与那些跟苏阖的情谊换自家侄子一条性命。
为此他甚至不惜跪在苏阖的面前,舍了所有脸面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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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苏阖还是没有妥协,以古家声望作为要挟,让整个古家对他施压,逼的他不得不亲手了解了自己侄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