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黑衣的风七悄无声息的落在沈渊面前,6航之的内心开始雀跃:老天爷终于听到他内心的呼唤了。
6航之喜气洋洋的将胳膊勾搭上风七的肩,痞笑着:“风七啊,多日不见,可让我想念的紧啊。”
风七淡定的将6航之的爪子移开:“请6天君自重。”对于6航之的映象,风七觉得六个字足以概括:不一样的烟火。
6子航和他身边的人都不同,所有不苟言笑的人里面只有6子航整日嬉皮笑脸,话唠的想让人揍他。
6航之:……
风七将小册子放在沈渊面前:“庄主,这是从藏书阁拿来的手抄本。”
沈渊终于从书中抬眼,目光移到那本小册子上,淡漠一句:“只这些?”凌墨棠真是有出息了,吃了苦头还不长记性,这些日子就抄了这薄薄一本的内容。
6航之手贱,直接拿了那小册子翻阅起来,掀开第一页的时候他被里面的字深深震慑到了:“我的沈庄主啊,我一直以为你对于丑的东西都是深恶痛绝的,你这怎么开始为自己找罪受了,自虐是病得治啊。”
风七:……他为6航之的前途和性命感到担忧。
沈渊脸色不变,抽回6航之手中册子,从前翻到后,这一刻空气是静默的,等翻到最后一页那句写了半段子的话时,他的脸色明显是沉了。
阖上册子往桌上一甩,不温不火的开口:“北丘狐族新王送来请帖……”
“好了,别说了。”6航之已经料想到结果了,不就是您老不愿屈尊让我带着礼物前去祝贺么,好好好行行行:“我去!”
沈渊的脸色并没有因为6航之的“善解人意”而转晴,继续翻他面前的书卷,丝毫没有想与6航之交流的意思。
6航之想哭,风七想笑。
虽然内心早已明白,沈渊是真不待见他,但该说的话6航之还是要说的:“我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已经出冥界整一月了,再不回去怕是要出乱子啊,那些大小司命、地君都不是安分的主。”
沈渊嗤笑:“乱?”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人怎么会甘心滞留在那个没有光明的地方呢,他漫不经心:“那就让他乱。”凤眼神光逼人。
6航之倒吸一口凉气:“我王,冥界这么些年的安宁不易,若是再掀起什么风波,昆仑那不好交代啊。”
“交代?”沈渊起身,语气冷冽而不屑:“昆仑该给我一个交代。”
沈渊与6航之对立而站,冷笑:“还是我许久不在冥界,昆仑那些人坐不住了?”他的声音清润好听不缓不急,但话中分量足以让人噤若寒蝉:“若6天君想回昆仑,我自然放你走。”6航之自小便从昆仑来了冥界,6航之自己说得好听是为冥界添砖加瓦,可沈渊心里清楚的很,6航之不过是昆仑派来的眼线罢了。
这些年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从未将昆仑放在眼里罢了,而今昆仑倒是坐不住了,开始步步紧逼,那他沈渊又岂会坐以待毙。
6航之眼皮一跳,在沈渊强势而阴寒的目光所压迫下,他再不敢嬉闹,神情恭敬屈膝低头:“属下不敢,属下对我王绝无二心。”
长久的静默,沈渊没理会仍在地上跪着的6航之,踏雪而去:这世上,有几人对他是真心。
昆仑那些人到底在忌惮什么,他心知肚明。
那些在昆仑高高在上的神明啊,大抵永远不会忘记泰府神墟,那里充斥着神的悲鸣与尸骨。
神其实也是会害怕的,可他沈渊什么都不怕,他的存在是昆仑的心病,想除而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