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还有能透过衣衫的热度,但已经松软无力、没了魂灵。
“定住些!她这样已经没得医了!”梨致福虽然也心慌慌地不敢置信,但至少还留了些理智来劝阿洒。
“你怎么也死了……不要死,你不要死!”阿洒甩开梨致福的手,把额头磕在敬缘的肩膀上大声哭了起来,“呜啊啊啊……!你别死啊——!”
“这鬼……居然连阿缘都能害?”刹时感到一股绝望的旺子盯着她的尸体喃喃问。
梨雨也想跑到敬缘旁边,但被梨欣拽得死死的,只能在姐姐臂弯里痛哭流涕。而发着抖的梨欣也心如刀绞,却必须在妹妹面前强忍眼泪。
梨致福心情复杂得很,所以也没法接上旺子的自问自答。
阿洒说不定是这辈子第一次哭喊得这么厉害,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哭岔气了,窒息般开始咳嗽和干呕、几乎要倒在一旁。
“喂,你冇事吧?”梨致福一激灵,赶紧弯下腰扶住了他。
“我……我死不了!”也许是哭够了,眼圈连同满是血丝的眼珠都在发红的他突然抓起钉耙,一个箭步冲向了大门,“我要跟你们拼命啊啊啊啊!”
“站住!你这不是送死么!”梨致福大吃一惊,忙提着木棒、拉上旺子追了出去。
阿洒全然不听,刚出门就一耙子将某只在门外探头探脑的马面捶成了花洒头:“哪只鬼杀的缘妹!给我滚出来!”
其他鬼卒大概没料到生者会来寻死,反倒都愣住了。
他四下环顾,盯住一只提刀的牛头,又奋力挥起一耙:“你!是不是你杀的缘妹!去死啊啊啊啊啊!”
那牛头赶忙横刀格挡,但那耙居然将铁刀击成了碎片,还将它像块破布一样扫了出去!
坏了,这家伙是个硬茬。周围的鬼卒居然迟疑起来,空握着武器却不敢上前,于是转眼间又被他耙碎了两只。
不行,咱们好歹是阴间的鬼卒,不能站着白白挨打!
牛头马面们闹哄哄地举起武器、要朝他围过来,牛头们虽然还是在顾忌,但已经有离得远的马面拉开了短弓、朝他瞄准。
可阿洒的注意力全在杀灭它们上,自然不会放任它偷袭:“拿弓?阿风和梨志云也是你们这种狗东西射杀的罢!”
看着从数米外瞬间锤到自己面前的钉耙,马面大概已经在走马灯了。
看见又一个同伴被耙成筛子,鬼卒们终于忍无可忍、退无可退地一拥而上,和他战作了一团。
但说来也怪,阿洒被包围反倒是打得更凶了;而且鬼卒们每次趁乱偷他一道口子,他都会更凶残地打回来,简直像个活生生的钟馗要抓鬼吃!
但赶出来的梨致福夫妇清楚,外头的鬼是无穷无尽的,而阿洒只有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