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德盛苦笑道:“罗大人!这事我是真不知道。就算打点也是我妹夫瞒着我,做的。属下敢保证!这个案子我是一分钱好处没拿到。而且属下一直是您的人,所以知道这事以后,第一时间就跑来向您报告了。属下是怕有人借这个案子,对大人您不利。所以属下对大人您的忠心,上天可鉴。”
“行了行了!这些我心里有数。你做的很对!”罗廉廷说到这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明日起早,去一趟地网司,看看你那个妹夫在不在地网司。如果他人在,那么应该就没什么好说的,快准备钱吧!虽然说地网司的人给你妹夫扣了反诗的帽子,但应该也只是吓唬吓唬而已。因为反诗案,不是小案子,一旦定案,肯定要上报朝廷的,甚至陛下可能会亲自御览和过问,地网司的人应该不会想把事情闹大。当然,你们家人也要长点眼,否则地网司强扣你妹夫几个月,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就算不死,出来也是废人了。所以这件事,只能花钱消灾,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以后不该他碰的东西,千万别碰。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人!属下这就回去准备,明日有了消息,第一时间来通知大人。”
罗廉廷点了点头:“回去吧!”
……
卢德盛走后。
罗廉廷返回了内堂。
范素琴看到罗廉廷回来了,急忙吩咐下人去把饭菜再热一下。随后道:“卢德盛来找老爷做什么?”
罗廉廷沉默了片刻道:“你爹……和那个姓田的一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范素琴露出愕然的表情:“什么姓田的?”
罗廉廷闻言有些无语,对方居然忘了,冷冷的道:“前些日子,你带回来一些礼物,说是一个姓田的人,求到你爹,希望在一个案子上,适当关照关照。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范素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我不认识那个姓田的,但我爹认识,他说,那家人早年和他有生意上的往来,现在刚好求到他那了,不好推辞。”
“只是普通的生意关系?就没有其他的了吗?”
“应该没有了吧!我爹是那么说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案子了?”
罗廉廷道:“这案子没那么简单。刚才卢德盛来告诉我,这件案子,可能和地网司有关系。所以不排除有人故意借这个案子把你爹拉下水,不过应该还是针对我。”
“什么!”范素琴听到这自然是吓了一跳!怎么说她也是官员家属,知道地网司的可怕。得罪地网司,对官员来说绝对是把天捅个窟窿的事情。想到这,她急忙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听我爹说这只是一个小案子吧!怎么可能和地网司扯上关系呢?”
罗廉廷听到这冷笑道:“小案子!小案子也可能有大问题。很多官居显赫之人,最后都翻在不起眼的小案子上了。地网司虽然平时不负责地方政务,但却有地方监察权。
如果要是有人想借这案子,参我一本,如收受贿赂,暗箱操作,徇私枉法什么的,我要怎么解释?要知道这案子对错明显,我却在案件中偏袒姓田的一家,那明眼人不都看出有鬼了吗。
如果地网司将这件事上报朝廷,这将对我的仕途产生灭顶之灾,革职查办都是轻的,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牵连全家。所以,绝不能轻视这个案子背后隐藏的危机,以及地网司真正的目的。”
范素琴听得心惊胆战,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焦急地说道:“老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咱们别管这件事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让我爹把钱给他们退回去。”
罗廉廷道:“退回去是肯定的了,但现在问题是必须搞清楚地网司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最近无意间得罪了顾槐!他想给我穿小鞋?如果是的话,那可就麻烦了。现在必须要缓和和顾槐的关系才行!你明天回去告诉你爹,让他把钱都准备好,还给那个姓田的。当然,这需要在我把事情都搞清楚状况以后再说。”
“行了我知道了!”范素琴点点头,随即有些抱怨的道:“爹也是!就能给咱们找麻烦。”
罗廉廷道:“你也别怪他了!虽然你爹做生意起家,但也只是一介白丁,官场上的事不清楚也正常。只能说这官场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让我知道了,有人想要对付我。”
……
第二天。
卢德盛早早的就前往地网司,在地牢中看到了包元修,当然是被打的很惨的包元修。不过卢德盛却放下心来,因为对方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筋动骨或者挂了残疾,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说白了地网司的人并没有打算弄死他的意思。不过想要把人赎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必须大出血才行。
……
罗廉廷在县衙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他反复查看田家屯的诬告案资料,想要看出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因为卢德盛早上已经来告诉他了,他妹夫果然被抓到了地网司。那么不排除这件事,真的有人想要针对他。
……
就在这个时候师爷走了进来躬身道:“大人!地网司的顾槐大人要见您。”
罗廉廷闻言急忙道:“快请!”随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帽。
……
顾槐很快进入了县衙的内堂,抱拳笑着道:“好久不见了罗大人!”
“好久不见!顾大人请坐。上茶!”罗廉廷说话间,将顾槐让到了座位上。待对方坐好以后笑着道:“不知道顾大人这次到访,有何贵干?”
顾槐也是笑了笑:“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罗大人这坐坐了?”
“看顾大人说的!您能过来,绝对是我们县衙蓬荜生辉的事情。想当年廉廷初到这呈县上任,期间没少得顾大人的关照。尤其是那于丙鸿的案子,要不是顾大人的及时提醒,廉廷免不得要被这案子牵连,乌沙不保都是小事,弄不好还要因此获罪呢!想想,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