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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仪醉轩势力一垮,安国公那一方便逐渐显出劣势来。那八千昭岚军已经将金陵军诱进阵中,拂雪山庄弟子将兵刃上的血水一甩,嘶吼一声便从城南侧一拥而来,瞬息间便将昭岚军阵法的漏洞填补上了。

湖心岛的受禅台是整个长乾都最高处,安国公将局势看得分明,有些坐不住了,往前走了几步。便听容毓的声音传过来,慢条斯理的:“国公爷。”

季崇抬眼望去,神色中尽是怨毒。容毓轻笑,道:“这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您的阵营便折了整个仪醉轩,此刻连金陵军都被围困住了,还有什么好挣扎的?”他话音不大,却远传千里,端的是用深厚的内力将声音推了出来。

季崇看了一眼姜辞搭在容毓腰上的手,掌心里丝丝缕缕地逸出些白烟,显然是在往容毓身体里输送着内功。他二人站在树上,身体十分亲昵地紧贴在一起,姜辞注意到他的目光,一言不发,手却紧了紧,越发将容毓往怀中搂。季崇冷笑道:“了不得。昭王,看来外界留言并非讹传,你果然是个雌伏男人胯下的畸胎。没想到啊,东楚摄政王爷表面风光,私底下竟如此肮脏龌龊,当真令人不齿。老夫今日折在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手里,还真是不甘哪。”

姜辞怒道:“你给我闭嘴。死到临头了还敢胡言妄语。”

容毓噗嗤一笑,忍不住屈指挠了挠他下巴,转向安国公道:“你如今大势已去,不妨这样吧。将那台上的朝臣尽皆放回来,本王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你留我一命?”季崇看了他片刻,忽然狂笑起来:“容毓,你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我手上握着东楚的一众朝臣,更遑论陛下亦在我手中。你的筹码轻如鸿毛,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

“看来安国公是觉得一国上下,君为日月、官为泰山,而军民皆为草芥,是最没有价值的,对吗?”容毓不怕他看,反倒歪着头枕在姜辞肩上,语气轻快:“难怪你要败,本着此等胸怀,纵然有一时的富贵安稳,终究都会覆舟水上,被万民唾弃。”

季崇喝道:“容毓!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知道昭岚军手里有狄皇子,但我金陵军也不是泛泛之辈,你怎么就认为此战是必胜之局!若我军夺得了皇子,那便可名正言顺地承继江山,尔等乱臣皆要沦为阶下囚。”说罢,他向着金陵军昭岚军混战处大喊:“不要贪功恋战,夺取狄皇子是要紧。”

周笏内功深厚,听清了季崇的命令,便将令旗一挥,一支金陵军冲将上去与守护轿子的混战开,随后又一支直直切了进去,向两侧横枪架住将混战的队伍推开,中间勉强让出条道。

容毓转过去看,提息厉声道:“周将军。本王最后一次提醒你,那顶圆罗轿上坐的可是大皇子,未来的官家主君。你若是冲上去,那便是板上钉钉的谋反,他日新帝登基第一件便是抄你满门。”

周笏让他一震,行动也顿了顿,忽又稳固了心,咬牙道:“殿下,非是末将莽撞。只是这天下将来是姓季、姓曹还是姓慕容都未可知呢,请恕末将违命不尊之罪。”

说罢腿在地上一点,腾空而起,旋风般袭向那顶圆罗轿,守卫都被金陵军钳制住,一时竟无人来阻,周铳手起刀落,“咯嚓”一声劈断轿前门楣,将罗帐整个掀了起来。

圆轿被毁,碎木烟雾腾空,周笏第一眼看到轿中之人,不禁大骇地愣在那里。

身后昭岚军一百夫长随即跃身而上,兵刃一霎在烈阳下翻出万丈霞光,烈焰般扫了过去,立在轿子上的,便已然只剩了一副没有人头的躯干。

须臾,腔子里的血喷涌丈余,如似下了一场血雨,被抛到半空的首级跟着落了下来。地面上厮杀混乱,主帅那颗头颅片刻间便被铁蹄踩碎,踏进泥里。

引蛇出洞,再请君入瓮,这样的法子,容毓屡试不爽。

窃国者心中都有股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往往会燃烧在理智之先,使一个正常的人变成赌徒,为了虚无缥缈的宏图霸业便敢铤而走险。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却没人明白,通常时候虎穴里未必会有虎子,而是蛰伏着更大的危机。

这种道理周笏不懂,轿厢里的那个人,他也不懂。

耳边听见周铳嗓音撕裂地喊道:“父亲!”受禅台上,金羽卫统领疯了一样拔剑,一斩挥开香案供桌,瞬间眼睛变得通红,含着泪野兽似的咆哮。

周铳一连砍翻了台上好几件物什,却形容更疯癫,银盔歪了一边发丝也乱了,他拿着重剑,手剧烈的抖,喉中发出嗬嗬低吼:“容毓!你这恶贼,你杀我父亲!我要你给我死,给我父亲偿命!”说着又是一剑,劈断了受禅台一角雕栏。

容毓冷着脸看向他,并无一丝怜悯。他不是没给过周笏机会,说到底,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求仁得仁罢了。

周铳犹嫌不足,忽然横一眼看向台上百官,被他眼神扫到的都震悚后退,周铳顿了顿,随便看准个人便提剑扑上去。

季崇却怒声道:“住手!”周铳被一喊,手歪了半寸,那个朝臣连滚带爬躲了开去。周铳定定神,又要再杀,季崇一指道:“给老夫按住他。”

便有几个壮硕的金羽卫扑上去,一人抓着一边将周铳暂时按压下来。

季崇恶狠狠瞪着周铳,转而看向那个破碎的轿厢,眼中夹杂了慌乱和惶恐,眼瞳深处则是沉沉的痛惜。

被周笏劈开的轿子,帐幔遮挡住的实际是一张囚车,有个人披枷带锁跪在里面,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已然去掉半条命了。他耳朵少了半只,已经结了痂,身上这一块那一块的皮肉都被削下来,血洞方方正正密布在身上,都能看到皮下血脉肌肉在微弱地抖动。

是季桢。

“容毓……你这疯子,你!”

容毓看了季崇一眼,掩着嘴笑了笑:“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

季崇气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指着容毓:“你……枉费你是一国王爷,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算什么英雄好汉!容毓你这没了心肠的怪胎,你必不得好死。”

姜辞听他话骂的实在难听,不由得皱眉,捂住了容毓的耳朵。

容毓倒无谓地将他手拉下来,亲厚地攥在手里,冲季崇道:“方才说,你手握陛下与众臣,是个大筹码。眼下本王倒很好奇,季公子在国公爷眼中又值几何,可够称与你做交易?”

半晌,季崇没有答话,只是发了狠地盯着他。

容毓笑道:“国公爷一时定不下也无妨。索性——王师傅!”他轻柔柔呼喊一声,那轿厢后面果然钻出了一个人。王厨子苦着一张脸,想是这些天实在受惊过度,有些颓丧,眼圈底下好大一块青紫。

容毓却似没看见,继续笑着说道:“国公爷想考虑考虑么,那我们便容他些时辰。你且在一旁伺候着,安国公思虑一盏茶十分,你便照例从季公子身上再削皮肉下来。本王没记错的话,上身的皮肤大约没得下刀了。好在还有下身、两股,实在不济,将他底下那物切成丁子。索性乱臣贼子的血脉香火,也没什么传下去的必要。”说着,他凤目流盼,妩媚而阴冷地看了眼安国公。最后两句加狠了语调,饱含着挑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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