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童话故事里写的那样,奶牛猫的白骨和皮融化在了那条大川里,人类又终有一天会喝下融化了奶牛猫血肉的水,一直喝到肚子里去,跟血液融合在一起。
这样真是好,还有谁能将他们分开?
还有谁能将他们分开?
来不及了,在不断往下坠落的电梯里,两个人的灵魂紧紧相拥着,同一时间摔死,在同一个瞬间升上天堂,再也没办法分开。
李微澜光是想象一下那种场景就爽得头皮发麻。
电梯门开了又关,李微澜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高个男人从电梯大堂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好几个秘书,随从和安保。
李微澜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那个男人,皮鞋发出轻微的声响,走到他的面前。
正是李微澜的亲生父亲,李宰平。
良心来说,这其实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岁月给他的眉眼染上了成熟的韵味,浅琥珀色的眼睛,胡茬刮得干干净净,喉结突出,下颌坚硬又利落,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了一枚低调的素环,浑身上下西装革履,手上拿了一把黑色的雨伞。
只是李微澜从来不会对李宰平有什么好脸色,微笑了一下,对着他爸说:“你怎么还没死?上次在新闻里看到你的帐篷被扔炸||弹了。”
李宰平:“……”
李宰平挥了一挥手。
身旁的随从应声悉数退去,宛如静默的幽灵一般。
李宰平皱了一皱眉,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肃穆和不悦:“小微,你怎么对你爸爸讲话的。”
李微澜看惯了李宰平的死人样子,完全没有被他吓到:“怎么了?我等着你早点死我好分财产呢,我妈是小三分不到,我不一样啦,你留了多少钱给我?”
“小微。”李宰平喝住他,“你现在也是大孩子了,也有了独立挣钱的能力,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讲起话来口无遮拦的。爸爸的属下还在,你也要给爸爸一点面子好不好。”
李微澜看到李宰平这个装模做样的样子就想吐,出轨,虚伪,两面三刀。
一年前自己大半夜被赶出来,肯定不是他妈自己拿的主意。
最后肯定是这个老阴逼拍的板。
从小到大,咬人的狗不爱叫。
最贱最阴毒的招全是这个老头的把戏。
最后还得装作一副慈父样,满足一下他无处安放的戏瘾。
李微澜:“你来这里做什么。没有像公狗一样到处撒尿熏人吧?”
李宰平笑了笑:“小微,你说话还是这么不放过我。你不开心?家里让你回来了呀,这不是你一直梦想中的生活吗?你别对爸爸这么大恶意。”
“我只是来看看你。”李宰平说。
李微澜平静地说:“你是来验货的吧?看看我脸有没有受伤,耽不耽误你把我卖个好价钱。好了,你看了,我还是很漂亮,看了之后滚吧。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李宰平叹了一口气:“小微,你这又是何必?前段时间你的情绪不是挺好的嘛,那时候都能跟爸爸聊两句,怎么今天对爸爸这么大恶意。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