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青见状,只得陪在身边。
婆媳俩都没什么话说。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只觉眼前一闪,就见陆忱从窗外翻了进来,面色似有清霜,直到对上床榻上的端王妃,眼中被冰冷被复杂所取代。
他没有走正门,只因不想被人看见。
这模样,是有话说吧,沈婉青道:“相公,王妃身子不适,你别打扰的时间太长了。我先去外面等着。”
“阿青,你留下。”这个时候,陆忱想让阿青陪着自己,他也说过相互不隐瞒的,这样的事,阿青该知道。
沈婉青留了下来。
陆忱走到了床边,跪了下来:“母亲,孩儿不孝。”
端王妃一愣,他以为儿子会责怪他,会怨恨他,会责问他,唯一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母亲。”陆忱握住了端王妃的手,艰涩地开口:“偃之回来了。”
一句回来了,端王妃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沈婉青看着眼眶微湿,虽然不知道从荣家那里知道了什么,但看得出来,母子俩的心结应该是没了,陆忱能叫王妃一声母亲,可见是想通了。
端王妃十多年来第一次哭,却无法放声大哭,因为她还在牢笼里,她一个哭声就会引无数人的猜测,只一个劲地说:“你别相信他们,你别相信他们,一句话也不能信。”
“母亲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陆忱说下保证。
母子俩也就说了这几句话,陆忱安抚了端王妃睡下后,这才和沈婉青回到了自个的院子。
当沈婉青听完了陆忱的事,夫妻俩许久都没有说话。
皇家好算计啊,利用宣王两家对付荣家,再利用陆忱让宣王两家针锋相对,没想到齐家的背后竟然是皇家,这一切都是当今皇帝祈安帝的手段。
沈婉青只觉得后背发凉,那陆忱和她现在是危险还是安全的?
似是看出了阿青心里所想,陆忱道:“皇帝现在必在忌惮荣家,但荣家背靠乌斯藏国,他奈何不了荣家。而杨松和我出现的时机又在这个时候,宣王两家以前明争暗斗就算损失了也能很快复起,唯独这两年只一个劲地损失,皇帝怀疑荣家时,必然会怀疑到我。”
皇帝一旦怀疑,后果不堪设想,沈婉青道:“荣六爷不是一直护着你吗?他不会让我们出事。。。。。。不对。”
杨松和陆忱对荣六爷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棋子,现在杨松这枚棋子是没用了,但荣六爷绝不会让陆忱这枚棋子没用。
沈婉青想得心惊:“相公,荣六爷真正的仇人是祈安帝。”这点已经肯定了,“那我们在他的这副棋盘中又充当什么?”
“静观其变吧。”陆忱知道自己还是太弱了,尽管这些年他一直在发展自己的势力,可和荣家相比,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