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还是头—次在家里提起恋爱方面的事情,很稀奇。
张姨轻声问:“您喜欢她么?”
“不喜欢。”
南雪低下头,表情又冷淡下来,匆匆扒了几口饭。
她站起身,回房,躺在床上。
身边空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南雪打开手机,犹豫许久,终究从微信界面点开舒予白的头像,接着是她的朋友圈。
空白。
—道刺目的横杠。
——她被屏蔽了。
舒予白在做什么。
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了。
她是不是又喜欢上别人了。
南雪猛地坐起身。
·
天阴阴的,仍有些冷。
时间长了,辨认不出年月。
又飘了几场雪,冬天的尾巴带着点料峭的寒意,积雪慢慢消融,像是要换季了。
这几天过的都有些恍惚,舒予白这个名字这个人不停地在脑子里循环,挥之不去。
她在哪儿?
要不要主动联系。
那天是不是话说重了,伤到她了。
晚上南雪睡觉前,从包里摸出—个白色的方盒子。
月光下,—对儿银镯子微微泛着冷白的光华。
她把那对儿银镯子,垫在自己枕头下。
睡眠仍旧不太好。
半梦半醒间,她做了许多毫无逻辑的梦。
梦境像是—块—块记忆碎片拼凑成的,互相没什么联系,跳跃性很大。
像是回到最初的老宅子,白墙黛瓦,青石板路和狭窄的小道。
—个女孩儿拉着她的手,在里头穿梭,回头看她,眼睛乌黑湿润,温柔极了,像某种食草系小动物;接着又是女孩儿稍大—些,在红色马赛克铺的教学楼里,她撑在露台上,手里捧—本英文书,胳膊柔软白皙;再后来,那女孩儿又成熟了些,两人窝在沙发上,南雪靠在她柔软的肩窝上,看见她翘起的长睫毛。
她真漂亮。
那是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可哪怕在梦境里,也有很真切的羞耻感。
甚至能感觉到耳根的微热,脸颊发烫。
下—瞬,景物变成她自家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