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乌黑的顿点毁了一整张画。
“怎么回事?”
苏寒汀皱眉:“你状态是不是不太好?”
舒予白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把线条走好,这一次的发挥,已经是这些天的巅峰状态了。
她已经拿出看家本领了。
“走线有些浮躁,落笔的轻重也体现不出来。羽毛应该是蓬松的,不是这么实,你太重了,还有,最后这个点是怎么回事?”
苏寒汀人就是这样。
看着温温柔柔,批判学生时,毫不手软。
她接着说,很快把舒予白数落的一无是处。
舒予白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右手不停颤抖。
“你手怎么了?”
苏寒汀看着她。
“没事儿。”
舒予白把它藏起来,左手轻轻去捏。
苏寒汀走过去,弯腰,捏着她右手瞧了瞧,笑道:“不舒服早说嘛,这么紧张做什么,老师又不会吃人。”
舒予白藏也藏不住了,索性直说。苏寒汀脸上并未有太多表情,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接着是恍然大悟,她心想,原来一毕业就没了声音,原来是手坏了。
这倒还好。
心还在这儿,就都好办。
麻烦的是心散了。
“这样好不好?”
苏寒汀瞧着她,轻声道:“反正你西画也学过,倒也不必那么执着。以前的优势没了,正好方便你探索新的领域。”
她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手机,打开屏幕,在联系人那儿搜了会儿。
“呐,不如你跟着我的老师学。”
“你跟着他,对路一些。”
“我提前跟他讲,到时候你去拜访他就好了。”
她拨通了电话,在那儿客客气气地跟老师聊了几句,又把舒予白的情况说明白了,这才连声道谢地挂了电话。
“我跟他说好了。”
苏寒汀道:“你周日去拜访吧。刚巧这段时间他在这边,再过会儿,没准儿就走了。”
舒予白有些受宠若惊,她连声道谢,过了会儿,才想起来。
“那请问,老师的老师怎么称呼?”
苏寒汀笑了:“他姓应,叫应冉。你叫他应老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