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咗啦,我哋唔係有心吊住你尾啫,只不过啱先見到你喺屋企出嚟,然後就一路帶咗我哋嚟呢度」
朗青略有幾分歉意,這解釋倒勉強說得通,阿羽雖有氣,但不再追究。
「你想知乜事?仲有你哋點樣搵到我屋企??」阿羽大致已猜到他的目的。
「你估香港有幾大咧?豆膶咁細,要刮一個人易過借火啦。呢度講嘢唔方便,我架車泊咗喺條街度,如果你唔介意」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你而家係咪想帶走我興師問罪吖?」
「你諗多咗啦,要帶你走有好多方法,我無必要特登親自過嚟搵你。」
阿羽曾在為數不多的大場合見過他兩回,朗青的人品名聲在外,她的直覺也相信對方應當不會太為難。
朗青的座駕是一輛樸素的Toyota,車後排只有他們兩人坐着,由於鮮少與異性單獨相處,何況對方還是個挺帥的男人,阿羽靦腆地低着頭。
朗青看她的狀態防備謹慎,差細佬買了杯咖啡給她,阿羽向來喝不慣這種飲料,一直捧在手裏摩挲。
他告訴阿羽,前天有人將被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肥佬田裝在麻袋裏,扔到了福生在市郊的堂口大門外,一頭霧水的坐館找到他來弄清此事,他帶人前往肥佬田的舞廳卻發現生意都沒營業,場子裏只有僥幸被烏鴉放過的細佬支支吾吾說了個大概,提到了有關黑虎地極賽和阿羽的字眼,他才找了過來。
朗青說得很誠懇,語氣很溫和,阿羽逐漸放松很多,慢慢卸下了戒備。
她考慮了會兒,索性將當天拳賽的人肉沙包交易全盤托出,讓朗青明白了肥佬田和東星暗通曲款的事實。
「原來係咁?~我都奇怪呢隻豬呢期做乜摵起條筋對拳擊有興趣,上次喺葵青擺酒嗰陣仲問我攞人添。」
朗青萬幸自己當初拒絕了肥佬田,不然卷入這場是非,那很可能就是兩個社團的矛盾了。
「你知唔知你身上嘅傷係點嚟??」阿羽主動問他。
說得他好奇起來,想起了水蕉那次鬼門關的惡戰經歷:「我嘅傷?你好了解嗰單嘢咩?」
「舊年喺水蕉圍村」阿羽瞄了瞄他的手臂:「你有冇諗過雷龍嘅人點解咁多,仲嚟得咁快?」
「你意思係。。。?」
朗青還不知道,那是肥佬田和雷龍提前串通好,在圍村悄悄布置了相當多的援手,致使他險些成為刀下鬼,這場沖突鬧得很大,把O記都引了過來,而天意弄人,雷龍作為一屆黑道大佬和港視影星,不久之後卻在旺角街頭被幾個小劫匪當場劈死,娛記周刊講此事大肆報導,後續便不了了之。
阿羽把來龍去脈一清二楚地告知了他。
朗青沉默很久,說道:「我一早就應該估到佢有呢一着,福生內部只有佢唔妥我。不過做得古惑仔都預咗會有呢一日?啦。」
下車前,他問阿羽:「龍小姐,你點解偏偏要跟佢咧?」
阿羽自嘲地笑笑:「夠好運啫。」
「其實你可以考慮跟下我幫我做嘢。」
「哦?咁算唔算過面?」
「嗯,算係啦。。。」
阿羽婉拒道:「我響福生就係個四九嚟?,唔想再撈到成個古惑仔咁,你肯信我今日講嘅嘢我都已經好感激啦。」
「冇嘅,我朗青從嚟都唔會強人所難,你講嘢我都信?。」
朗青掏出煙點燃,抽了兩口:「咪話我無提醒你,要諗清楚,做古惑仔就容易,想返轉頭重新做人就好難嘅。」
阿羽沒有接話,只是問:「田壽輝而家點樣嘞?」
「嗰隻死豬嚴重昏迷,瞓咗喺ICU同個廢人無分別,你定啦,我會攪掂佢,保證福生唔會有人嚟搵你麻煩。」
離開時,朗青叫住她:「如果有嘢需要幫手,你可以嚟九龍灣搵我。」
阿羽這才紅着臉說出:「多謝。」
快到店鋪的時候,阿羽聽見前方聲音嘈雜,有人群聚集在店門口,她心生不詳,疾速奔跑過去,眼前的場面讓她氣血直沖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