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小龙女高兴地挽起杨过的手臂。
“晚上要去经管楼还是图书馆?”
“经管楼吧,可以读晚一点,呵。”
(三)
小龙女自幼学习勤奋,从不敢怠慢功课,可谓寒窗苦读,基本上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杨过与小龙女在一起之后,成天像个小跟班似的陪她到图书馆或其他各个自习室自习。
虽然一开始,小龙女在认真做习题,复习预习功课时,杨过也能在一旁专心致志地打瞌睡。睡醒了觉得嘴里苦苦的,喝口水揉揉眼睛要么继续睡,要么嚷嚷肚子饿要回去吃东西。然而在小龙女的一再劝导与督促之下,托祖国教育的洪福,杨过竟然肯挖挖自己的思想根源,接受小龙女对他的改造再教育。杨过的这一“浪子回头”,为达尔文的进化论增添了不少的光辉,进化为先打会瞌睡,睡醒了喝口水,揉揉眼睛看几页小说,然后要么继续睡,要么嚷嚷肚子饿要回去吃东西。并且经过长期不懈的努力改造,加之杨过本人不怕困不怕盹儿的艰苦奋斗精神,最后除了中间上几回厕所,倒也能安静地看完一个晚上的书。
这是达尔文“进化论”的最大胜利;同时也是明王朝诗人谢在杭在《文海披沙》里“*移人”学说的莫大荣耀,为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传统文化挽回了不少的颜面。
“To the extent that it is genuine;my caring is not possessive nor does it hold the other person back;on the contrary;my caring——杨过,你该醒醒了,你都快睡满一个晚上了。”小龙女放下英语读本,拍了拍趴在桌上的杨过。
“嗯,嗯。”“特困生”杨过用鼻子应了两声,头并不见抬起来。
“你怎么一到晚自习就睡得像动物冬眠似的,怎么叫也叫不醒啊。”
“嗯——这就起来,这就起来。”杨过的头颅重于泰山似的仍启动不了。
“杨过——”小龙女提高音量,用笔壳敲了敲桌面,“再不起来我真生气了。”
杨过的头颅立即轻于鸿毛似的支了起来,嬉皮笑脸道:“龙儿别生气,龙儿消消气,这不起来了吗。”
“不被你气死才怪,你明天就要考有机化学了,再不认真点,小心又重修了。”小龙女面带愠色道。
“不是不背,是真记不住呀。”
“我看是你自己懒,不想背吧。”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人约黄昏后,跃上柳梢头(3)
“你看,这里两百多页的幻灯片,全要背呀”,杨过打着哈欠拿起手肘下的复印材料,“我头脑又不是电脑,哪记得住这么多?背了前面就忘了后面,背了后面就忘了前面,背了中间就忘了前后。这不找罪受吗我?”
“那你耐心多背几遍不就记住了,总比一题都不看来得好呀。”小龙女翻了翻杨过手中的复印材料。
“你说我拿这些来死记硬背干吗呢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它一点用处都没有。”小龙女叫杨过把水壶拿给她。
“因为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这些方面上有任何的建树。”杨过帮忙旋开了水壶瓶口,递给小龙女。
“你怎么就知道你自己以后不会有任何建树呢在这领域?”说完,小龙女喝了一口水。
“我还知道我大腿上有一颗痣呢,有谁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杨过在五根手指间转动笔杆。
“那你觉得读什么有用?”小龙女把水壶口旋上。
“我不知道读什么有用,但我知道读什么没用。”
“读什么没用?”
“读这个有机化学就没用。”杨过拿起桌上的一叠材料。
小龙女本想要再问——“你怎么知道它没用。”话到嘴边,才发现这个问题刚才已经讨论过,没必要再重复。无话可说,沉默着有些不高兴。
反正这类问题谈多了,便会发现它其实就像泰戈尔诗歌里所说的“宛如一个星球绕着圈走,却要到达一个永不能到达的地点。”所有的原因,都可以成为理由;所有的理由,也可以变成原因。性质好比你爱吃西瓜,我偏他妈的认为西瓜就不好吃,那西瓜到底好不好吃,谁都判断不了了。所以西瓜好吃不好吃,你爱吃就吃,不爱吃就他妈的别吃,问题就这么简单。可是偏偏有时候,总有一些爱吃西瓜的人,觉得这样美味的东西非吃不可,所以,我们也只能随着他了。
“龙儿,要不要再喝水?”
“不了,我不渴。”
“别不高兴了。”
“我没不高兴呀。”
“水够不够喝,我再去打一些?”
“不了,喝不了那么多。你好坏也读一点吧,不论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