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面前这张脸愈发模糊。
几年前,吴扉还没到核心圈,但在jr已经很有名,他是那时的三把手米歇尔亲自挖来的人。
那是jr跟国际刑警交缠后的,占了上风的一个春天,正是上升期,他却栽在一次简单的清除行动里,栽的很彻底。
对方只剩一个人,一把匕首,把当时他手下的人全线绞杀。吴扉一时大意,也落了进去,蒙着眼五花大绑,背后皮开肉绽。但那人留了他一条命,让他带话。
——跟灰狼说,我会亲手割下他的头颅。
没人看清他的脸,看清的人也没机会开口了。
吴扉记得,那人头发很短,清瘦修长,手指细长。
这么多年,在追查这件事时,他总有个误区。
对方是男的。
直到在缅甸,他跟纪翘打了照面,她身影从眼前划过,致命的熟悉感扼住了他咽喉。
jr上面要深查她,偏偏……这个时候,祝秋亭又要插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又——
吴扉眼眸沉了沉,等回过神才意识到,微弱的□□挣扎从哪来的。
他猛地松开了大掌,身下的女人才捂着脖颈,慢慢缓过劲来,妩媚多情的眼里早蓄起了水雾。
他正要抽出一根烟来,火还没点上,门就被敲响了。
吴扉随便套上一件长裤,看了眼表,不到十一点半,宴会还没结束。
他没好气地拉开门,神色变了几变,最后倚在门边,神态定在一个轻笑上。
“祝总,这么晚了,找我干什么?”
祝秋亭站在门外,笑了笑,眼神从吴扉上身滑过,眼里半分笑意也无。
“来接人。”
他神态优雅,耐心却早已消失殆尽,拨开吴扉径直进来,直奔里间主卧。
床上狼藉一片,被窝里卷着个肩膀光裸的女人,正瑟缩在角落微抖着身子。
虽然知道不可能,知道不可能,祝秋亭毕竟还是个严谨的人,扣过那人肩膀扫了一眼,随即甩手扔开。
“祝总,您要找谁,跟我说啊,”吴扉跟着进来,眼睛紧紧盯着祝秋亭,唇角扬了扬:“怎么说我也是这房间暂时的客人,要是丢了谁,跟我也脱不了干系,是吧?”
他话音刚落,额上便顶住了枪口。
吴扉顿了顿,无辜地一耸肩,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祝秋亭看他一眼,平静道:“你话太多了。”
吴扉紧了紧后槽牙,想到什么,笑意深了些:“祝总,一个人未必换不了九龙德新。看来我不用去找徐家那位大小姐了?”
祝秋亭散漫地扫视,看也没看他,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凭你在呈凡港丢货的能力,再过八十年,你应该能用她来换地。”
“纪翘,我数到三。”
祝秋亭话锋一转,忽然道。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