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喜欢在用餐时候大声喧哗吗?那他就好人做到底,给他们送点儿加餐的。
希望这餐加得称心如意,能得他们喜欢。
“是,殿下,要入城了。”折柳道。
他心里也是痛快的,等会儿会更痛快,因为那些人无法见到总该等候的余怠。
景玉危转身上马车:“进。”
随行奉景江陵监视景玉危的人是个惯会拍马溜须的好手,领这趟差事十分重视,每日都会到马车跟前看望景玉危,要确定人还在,一路走来,他觉得景玉危哪里都好,就是不爱露面,碰上点儿事只会让他拿主意。
老实说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但不可避免让他打心里觉得自己被看重是好事。
又觉得景玉危确实是个废材太子,连吃酒席这种事都畏畏缩缩。
这种无形之中的追捧让他膨胀起来,自认为能拿捏住景玉危。
更别提马上要入的东平城,那里都是自己人,景玉危能不能办成事,是他一句话的事。
至少在得到梁溪来的消息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被一封不过巴掌大小的信笺打破了念想,梁溪出事了。
他心思恍惚地骑着马,按照原计划行走在前,领景玉危的马车入城。
东平城东城门大开,前两天厚厚的积雪被清扫干净,街角巷尾能看见兜手好奇探头的老百姓们,他们慢悠悠看热闹的身影完全不像是饱受旱灾折磨的人。
他疑惑了,这里什么情况?
难道是余怠没有听从命令,擅自做决定开仓放粮,救济老百姓了?
不应该啊,在他印象中余怠没那么好心,那是老百姓带头冲了余怠,翻身做主?
还是说游重鸾这不听管教之人,为活命带老百姓们造反不成?
他一时之间思绪万千,愣是没将东平城一副太平盛世的情况往景玉危身上想。
马车里浑身暖呼呼的景玉危抿着刚沏好的铁观音,满口清香甘甜:“第二封信安排好了吗?”
刚放下小茶壶的折柳毕恭毕敬道:“是,马上就由人送到马前。”
话音未落,景玉危便惊觉马车速度慢了下来,渐渐停住了,前面发出阵阵骚乱。
“这出戏刚开始,希望他们能拿出细作素养来,让这出戏完美落幕。”
折柳正掀开帘子看向前方,那是他安排好装作是贫民的人,拦在管统领面前,手中高高举着封信,满脸渴望得到奖励的模样。
“看见熟人了吗?”景玉危又问。
碍于身份他不好趴在窗边看向外面,又想知道郁云阁有没有在看他,只能让折柳代为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