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太医等得就是这句话,笑呵呵道:“那老夫可就等着太子妃的好消息了。”
明知掉进坑里也要坚强笑下去的郁云阁啼笑皆非:“您老真是。”
他笑着摇头:“为他好的事,我向来双手赞成。还请您老再耐心等等。”
“老夫能等。”淳于太医一脸好说话,不急不缓暗示着,“殿下能不能等不好说。”
郁云阁又被加了道时间枷锁,没好气道:“知道了。”
淳于太医便笑眯眯不说话。
有退烧汤药在,郁云阁以为景玉危的高烧会很快退下去,千辛万苦喂下去大半碗药,他喝了口热茶漱口:“我没病还被迫喝了小半碗药,真拿你没办法。”
侧卧着双手抓着枕边的景玉危睡得很安稳,侧脸柔和,似刚出地面没刺眼光芒的软和新日,颜色鲜艳而美好。
听折柳说了他这段时间的生活起居,做下很多部署,包括回到梁溪后可能会面临的突发情况,也为自己留下退路。
嘴上说着不看他写的信,却将装信的锦盒看得极为重要。
没说想要他回来的话,暗自将阻拦他的人扫了干净,难怪他入南川,明明觉得有人跟踪,找一圈无事发生,连到梁溪都没发生一丝意外。
顺利的仿佛有人保驾护航,敢情是景玉危在暗中保护。
如此说来,这男人还真让人又爱又恨。
知道他怕什么,钓着不给,又知道他会回来,早早安排好路等着,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以为是他将景玉危吃得死死的,事实截然相反。
现在他人在景玉危面前,也想开了,以真心换真心。
这次是势必要将景玉危真心套回来,哪怕以千金为代价。
窗外的天刚有点亮,枝头不知哪来不畏寒冷的喜鹊吱吱乱叫,叫得熟睡整夜的景玉危思绪渐醒,在温暖如春的冠云殿里第一眼看见枕边绝不会出现的那张脸。
景玉危怀疑高烧烧晕的脑子没转过来,昨夜梦见了人,今早醒来又见到了,他病入膏肓了吗?
连梦境这种东西都能持续着。
大概只有在梦里,郁云阁才会这么乖得睡在旁边,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对方脸颊,很软,温热的。
像真人。
被他触碰的人睁着双睡意朦胧的桃花眼望着他,接着似柔软无骨的菟丝花般缠绕上来,从那个锦被挪到了他的锦被里,整个人躲进他的怀里。
“你醒啦。”
他听见郁云阁软声问,脸颊贴着他的脸亲昵地蹭,声腔越发柔软甜腻:“烧退了,想不想吃点东西啊?”
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