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们顺着教师席站成一排,停住脚步,面对着全校同学,因为又冷又紧张,一个个浑身发抖——尤其是拉巴斯坦的崽,她脸色发白,看起来都快哭了。
这时,麦格教授把一只脚凳放在新生前面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破破烂烂、脏兮兮、打满补丁的巫师帽,一年级新生们愣愣的望着它,其他人也望着它,一时间,礼堂里一片寂静,然后帽沿附近的一道裂缝像嘴巴一样张开了,帽子又唱起歌来。
分院帽唱完后,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破帽子每年都唱歌,烦死了,”雷古勒斯兴致缺缺的说,“今年也没什么新意。”
拉巴斯坦嫌弃的撇了撇嘴,“作为一顶帽子,它的生活一定蛮单调的,是不是?没准它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想出下一首歌。”
这时,麦格教授展开一大卷羊皮纸。
“我叫到谁的名字时,谁就把帽子戴在头上,坐到凳子上,”她对一年级新生说,“等帽子宣布了学院,就去坐在相应的桌子旁。”
分院仪式开始了,那些男男女女的新生们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恐惧,一个接一个的走向那只脚凳,队伍在慢慢减少,麦格教授已经念完了名单上以K开头的名字。
这时,小巴蒂终于走进了礼堂,一屁股坐在拉巴斯坦旁边那个位置上。
“哦,快到了,”雷古勒斯用手揉着肚子,“饿死我了。”
“GaranLestrange!”
拉巴斯坦刚想让小巴蒂坐到一边去,但听到这个名字,眼前一亮,也懒得理他了,只是用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满头大汗的小女孩儿,雷古勒斯也被他感染了,看着女孩儿跌跌撞撞的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
她坐了下来,帽子并没有马上喊出学院,而是不停蠕动着,仿佛在嘀嘀咕咕,紧接着,就看那女孩儿嘴唇动了动,仿佛在恳求。
“格兰芬多——”
“这不可能!一定是帽子出错了!”拉巴斯坦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我不信!”
雷古勒斯收回差点掉在地上的下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不相信什么呀?你等着吧,她肯定是个纯血统叛徒!就和我兄长一样!”
整个斯莱特林的长桌都惊呆了,沉默了一会,发出嗡嗡的议论声,各种或复杂或鄙夷的眼神悄悄投在拉巴斯坦身上。
这时,格兰芬多的长桌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声,他们有些跳上了椅子,有些大声的鼓掌,不约而同的看向雷古勒斯的兄长。
“梅林!我们居然有莱斯特兰奇了!”
“她肯定是第二个布菜克!”
接着是一阵嘹亮的哭声,“呜呜…”
拉巴斯坦猛地起身,似乎是想去哄哄他的崽,雷古勒斯立刻死死的把他按倒在凳子上,“你想干嘛!她在格兰芬多那边,根本用不着你操心!”
拉巴斯坦一副恹恹的神情,盯着桌子上的金盘子,“我了解她,她小心谨慎、精明内向,甚至还有点胆小,根本就没有一点格兰芬多的样子,那破帽子肯定出错了。”
当最后一位新生被分到斯莱特林之后,麦格教授拿起分院帽离去了。
格兰芬多长桌那边一直都很吵,他们似乎没见过这么爱哭的新生,正在七嘴八舌的安慰她,这时,邓布利多校长愉快的站了起来,一双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眼镜后面闪闪发亮。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现在,享用你们的晚餐吧!”
话音刚落,众人面前的餐盘里突然出现了很多食物,小巴蒂尽管心情沉重,仍然打起精神按照惯例拿了香肠和烤土豆,而拉巴斯坦伸长了脖子往格兰芬多那桌看。
“你还担心什么?难道是怕没人喂她吃饭吗!”雷古勒斯恶狠狠的叉起牛排,“想想贝拉的反应吧!我的堂姐你比谁都清楚!”
拉巴斯坦叹息一声,闷头吃饭,小巴蒂听着二人的对话,只觉得那女孩儿的确与众不同。
斯莱特林世家出来的格兰芬多!
而克劳奇尽管也是拉文克劳世家,但是他祖母卡丽丝是个布莱克,母亲也是斯莱特林世家的斯拉格霍恩出身,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不算太出格。
而莱斯特兰奇可是祖祖辈辈都在斯莱特林啊,和布莱克一样,这就不怪雷古勒斯会这么暴躁了,毕竟他那个兄长简直一言难尽,整天和波特混在一起,他们还搞了个“掠夺者”小团体,看谁不爽就对谁用恶咒毒咒,用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对别人恶作剧,尤其喜欢跟他们斯莱特林的五年级学生——善于自创恶咒的斯内普互相攻击。
回到湖底寝室后,小巴蒂趴在四柱床上,放下帐幔,按照往常的习惯给母亲写信,自从他父亲今年三月升职为法律执行司司长之后就越来越忙,无暇理会他,但是父亲总有很多期待落在他身上,他一直背负着重重压力,为了父亲的期待疲于奔命。
今年一定会很累,因为晚餐前,他的外祖父把他带到了办公室里,拿出了一个很长很精细的金链子,放在桌子上。
小巴蒂看见金链子下面垂着一只小小的发亮的金计时器,就像个沙漏一样。
“我要就你今年的课程表说一句话,克劳奇,”斯拉格霍恩教授冷淡的开口了,“校长认为你这几年的课堂表现不错,所以为你在魔法部申请了时间转换器,你可以多修几门选修课程,其他同学最多选修三门,至于你想修多少,随你。”
在二年级下半年已经提前了解过选修课程的小巴蒂沉思片刻,试探着说,“院长,我可以修所有的课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