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的作死行为啧啧称奇,他们居然敢下流的对着黑魔王的女儿吹口哨,不知道老埃弗里和老穆尔塞伯得知此事后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不敢?”小巴蒂已经琢磨了两个兄弟对她不同寻常的态度两年多,若有所思的看着雷古勒斯,“我总觉得你们有些过分的迁就她,这可不像你们的性格。”
“以后你会知道的。”雷古勒斯摆了摆手,不走心的敷衍着。
“她只是莱斯特兰奇分支的女儿,”小巴蒂的眼神充满探究,思索了片刻,“但是拉布对她实在太紧张了,甚至你也很包容她。”
“你的问题太多了,”雷古勒斯灵机一动,转移话题,“别告诉我你也喜欢那个哭包。”
小巴蒂被他噎住了,好半晌才恼羞成怒的说,“你在说什么屁话!”
他只是觉得她对自己很在乎罢了!
她经常给他写信询问他在家里开不开心。
还把糖塞进他嘴里,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最好是这样。”雷古勒斯诡异的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说。
小巴蒂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低头给烤香肠刷番茄酱,但他又偷偷瞄了一眼伽蓝,她似乎已经平复了心情,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红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此刻他猛然发现那是一种跟他母亲相似的、十分柔弱的美丽。
五年级的O。W。Ls持续两周,三人结束了最后的考试,立刻离开城堡,穿过门厅走上草坪,很多像他们一样结束了考试的同学正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地上。
拉巴斯坦向坐在黑湖边发呆的少女跑去,小巴蒂和雷古勒斯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
他摸摸胸口的时间转换器,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这两年实在太累了,今天他甚至比另外两个兄弟多考了三门课程。
尤其是最后一门魔法史,有只黄蜂紧贴着一扇高高的窗户嗡嗡的响,很让人分心,最后他终于慢慢的、难受的开始答题。
那些人名和日期让他头昏脑胀,比如“《保密法》在一七四九年是如何被违反的,后来提出了什么法案以防止类似情况重新发生”,他总是谨小慎微的怀疑自己漏掉了几个要点,觉得吸血鬼应该在什么地方卷入了这件事。
他安慰自己,魔法史是父亲唯一没有拿到O的课程,心里好受了许多,他往后翻了翻,开始陈述促成国际巫师联合会成立的原因和情况,并解释列支敦士登的巫师拒绝加入的原因。
(老巴蒂:我没有拿到O是因为你妈刺激我!)
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户,照射在那些低下去的脑袋上,在明亮的光线中,那些脑袋映现出灰褐色、红棕色和金色的光泽,考场里充满了羽毛笔的嚓嚓声,偶尔也会响起某人调整自己的羊皮纸时发出的沙沙声。
“…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第一位会长是皮埃尔·波拿库德,但是列支敦士登魔法界对这个任命提出了质疑,因为——”
小巴蒂的羽毛笔正从羊皮纸上匆匆划过,就像一只急忙挖洞的老鼠,灼热的阳光照在他后脑上,他咬着笔仔细思考:波拿库德做了什么事情冒犯了列支敦士登的巫师们呢?好像是和巨怪有关的什么事情…
他茫然的想,他能不能对监考老师玛奇班教授用摄神取念看看巨怪为什么引起了皮埃尔·波拿库德和列支敦士登之间的决裂呢?
小巴蒂闭上眼睛,两手捂在脸上,于是身上的炽热渐渐暗淡清凉起来,他想起来了,波拿库德试图阻止猎杀巨怪,给巨怪应有的权利…但是列支敦士登与一个特别邪恶残忍的山地巨怪部落有矛盾…嗯,就是这样。
他继续想,国际巫师联合会首届会议是在法国召开的,对,他已经写过了,妖精们想出席会议,但是被赶走了,这个他也写过了,还有列支敦士登没人想来…
礼堂前面沙漏中的沙子在慢慢的漏下去,考试终于结束了,玛奇班教授颤巍巍的说,“请停笔,在我收起羊皮纸的时候,请留在座位上,试卷飞来。”
一百多卷羊皮纸猛地腾空而起,飞进教授伸出的双臂中,小巴蒂如释重负,跳起来把羽毛笔塞进书包,把书包往肩膀上一甩,站在那里等着两个兄弟过来跟他会合,前门挤成一团,所有同学都急着到外面阳光照耀的场地上去,他们也走进了人群。
在灌木丛浓密的阴影中,少女已经坐在了草地上,就在山毛榉树下,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平静的湖面上,照射在岸边…
雷古勒斯观察兄弟苍白的脸色,有些同情,他拍了拍入神的小巴蒂。
“这个暑假,欢迎你来布莱克老宅,卢修斯对你很感兴趣。”
“没问题,”小巴蒂回神,低声说,“不过我要见到黑魔王之后才考虑要不要加入,毕竟克劳奇…你也知道,他可能会对我有偏见。”
“我认为不会,”雷古勒斯意气风发的说,“今年我就会成为食死徒的,哥们儿,黑魔王对纯血家族十分看重,他认为纯血种流一滴血都是巨大的损失。”
他们停在湖边那棵山毛榉树的阴影里,伽蓝已经把拉巴斯坦推倒在地,正坐在他身上。
“喂!这个姿势很不雅观!”雷古勒斯坐到附近的一颗石头上,冲着她喊道。
伽蓝一脸懵懂,她看着雷古勒斯,又望望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拉巴斯坦,好像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你真龌龊,”小巴蒂在她旁边坐下来,淡淡的看了一眼雷古勒斯,“不要给伽蓝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雷古勒斯冷哼一声,“看来你已经叛变了,对么?重色轻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