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巴蒂对关于她的时间和地点等回忆会让他产生精神痛苦或生理应激反应,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任由他对自己施为,尽量安抚他的情绪,好在,只要她温柔一些,耐心的替他梳理头发,抚摸他的脸颊,呼唤他的名字,他总会放松下来。
“巴蒂,巴蒂,巴蒂——”她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巴蒂·克劳奇在和他的队员们商量对策,几个人围在了一起,看来是要改变阵型了,”克里克力兴奋的说,但隔壁看台的格兰芬多们喝起了倒彩,不断发出嘘声,“我不认为那有助于他打败格兰芬多,但是刚才我听到了有人一直在叫他,据说是他的未婚妻呢…”
阿洛脸有些泛红,但拉文克劳都在打趣,她又盯着商量战术的丈夫,看他神情放松了许多,转身继续绕场疾驰,对着格兰芬多拿鬼飞球的队员围追堵截,而他们的找球手正在高处搜寻那个带翅膀的小金球的影子。
巴蒂和另一个球员各进一球,让穿着蓝色和铜色服装的观众有了一点可以欢呼的东西,直到他们又进了一球,把比分变成30:10,阿洛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尖叫了,她一直在对着丈夫挥手,像最狂热的粉丝那样,哪怕她也知道,巴蒂根本没时间看她。
但她要他的目光落向看台时,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在无条件支持他,爱护他。
克里克力似乎对比分这种庸俗的东西特别不感兴趣,总是把观众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如奇形怪状的云彩,克劳奇的未婚妻,还有某位球员开场后把鬼飞球拿在手里都没超过一分钟,是不是得了“丢球症”,等等。
“拉文克劳队一百比五十领先!他们的找球手发现了金色飞贼!”麦格教授朝克里克力的麦克风中喊道。
“是吗,已经这样了吗?”克里克力茫然的说,“哦,看哪!格兰芬多的击球手着急了,他用力打出了一个游走球!”
阿洛急忙转向那个游走球的方向,果然,拉文克劳的击球手试图把球打向他们的找球手,球打飞了,但找球手现在专注的追着飞贼,和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在空中高速坠落,两人滚成一团,他们的击球手迅速来到两人身边,准备拦截这个球。
“砰”的一声,游走球被打偏了出去,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终于抓住了飞贼,比分变成了250:50,看台一阵欢呼喧闹,但阿洛惊恐的尖叫着。
“巴蒂!快躲开——”
因为大家都在欢呼胜利,巴蒂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一瞬,随即就是一阵头晕目眩的剧痛…一道亮光…远处的尖叫声…然后他在长长的隧道里坠落…
巴蒂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上,天花板上一盏吊灯在他视线中投下模糊的金色光圈。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到床边有一个绿色眼睛的很眼熟的银发少女。
“总算醒了。”一只熟悉的手在他额头上温柔的摸了摸,最后落在他的脸颊上。
巴蒂眨眨眼睛,环顾着四周,他在医疗翼里,还穿着病号睡衣,外面的天空靛蓝中夹着深红的条纹,已经是暮色时分,太阳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些晚霞,比赛一定早就结束了。
他觉得脑袋沉得出奇,不由自主的举起了手,摸到了头上一大圈硬硬的绷带,像阿拉伯人的缠头巾。
“我怎么了?”
“头骨碎裂,”庞弗雷夫人急忙走来,把他的手按了回去,“不用担心,我立刻就缝合了,但你要住一晚上,几小时之内不可用力过度。”
“我不想在这儿过夜,”巴蒂声音沙哑的说,他想掀开被子坐起来,“我想回到休息室去。”
“这恐怕属于‘用力过度’,”庞弗雷夫人坚决的把他按在床上,威胁的举起魔杖,“你要住到我让你出院为止,克劳奇,不然我就要叫校长了。”
“我可以在这里陪着他吗?”阿洛诚恳的看着庞弗雷夫人,柔声请求道,“我保证,他绝对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您同意他离开为止,我今晚不回去了,请您允许。”
庞弗雷夫人疑惑的看着她,似乎想拒绝,但阿洛马上就补充了一句,“我是他的未婚妻,已经订婚了,我父亲斯拉格霍恩教授应该和您说过。”
庞弗雷这才夫人点了点头,霍拉斯那个家伙去年回来城堡时就喜气洋洋的通知了所有教授这个消息,他的女儿和魔法部高官卡斯珀·克劳奇的儿子已经订婚。
她匆匆走回办公室,阿洛松了口气,巴蒂这才倒回枕头上,神情平静。
“宝贝,饿了吗?”阿洛抬起他的一只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在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做了晚饭,怕你醒来看不到我会着急,所以我早就做好了。”
巴蒂转头,看到床头的小柜子上放着一份用蓝色火焰保温的食盒,不禁想到一年级时,他经常用果酱罐子装着魔火给她暖手,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嗯,是有点,”他慢吞吞的说,“但是我不想动。”
阿洛立刻会意,调整了枕头让他靠在上面,又打开食盒盖子,挖了一叉子香喷喷的牧羊人派递到他嘴边。
“我喜欢这个,”巴蒂含糊不清的说,“五年级的时候,你给我做过。”
“因为它做起来很快,食材也是常见的,”阿洛替他擦了擦嘴巴,继续喂他,“我倒是也想给你做鱼派,牛排啤酒派什么的,不过没有鱼,你现在也不能喝啤酒,等暑假,我给你做菲吉特派,里面有你最喜欢的苹果…”
“对了,咱们的击球手来过了,他很不安,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到底把你送进了医疗翼,其他队员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