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伸手揭开蒸笼的盖子,却闻到了熟悉的甜香气息。再一看,笼屉上摆着两块桂花糕。
这是阿允嘱咐的,他说你爱吃这个,就让我做了,秋姨提到江同允的时候,总是笑呵呵的,做法还是他教我的呢。
温亦寒一时愣住了。
江同允恶劣的小把戏真是太多了,变着法要逼她想起从前。
秋姨见她迟迟不动筷,以为她不喜欢,小心翼翼地问她:温小姐,是不是不合胃口?
她只好放下盖子,拾起手边的筷子,夹起一块咬了一小口。
松软的糕体中加了一小勺糖桂花,清甜的气息闻起来浓郁扑面,入口却似有若无。
小时候母亲担心她和筱筱吃太多甜的把牙齿吃坏了,所以糖桂花只象征性地加了一小勺。
江同允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以为她偏爱清淡的甜味。
嗯,温亦寒低着头吸了吸鼻子,糕点的热气熏得眼睛都湿润了,就是这个味道。
这间别墅真不是个好地方,总是把过去的事翻腾出来。
等江同允今天回来,一定要问问他,什么时候能放自己回去。
吃了饭,温亦寒说想去外面走走,让秋姨不要给她留午饭了。
她先在附近转了转,然后肌肉记忆生效,虽然没有刻意要往那个方向走,但脚步还是带着她来到了从前那间院子。
时隔五年,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透过栏杆的缝隙,她看到桂花树的枝叶似乎更茂密了些,院子里的其他花木却还是五年前的模样,看得出来新任主人仔细打理过。
她走到小门附近,围墙角落里,自己和筱筱一起搭的那座小假山还在其实就是把几块小石板垒起来罢了。
这个院子的角角落落都还留着她的印迹,但却与她完全无关了。
正打量的时候,小门突然开了,有个老人家走出来,裤脚上还沾着几片叶子,看样子刚刚是在打理花草。
一抬头,正巧和温亦寒对上。
你找人吗?老人把挂在胸口的老花镜戴上,仔细瞧了她一眼。
温亦寒连连摇手:不是不是,我就是路过。
哦,老人又摘下了眼镜,你是住在附近的人家吧?
她点点头。
当年她急着卖房变现,好不容易碰到有个愿意出全款的爽快买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只是后来处理手续的时候,对方全程都是律师出面的,所以温亦寒也没见过新任主人,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位。
您是这家的主人吗?温亦寒怕他起疑,又加了句,院子里的花草打理得真好看。
老人爽朗大笑:我哪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我不过是受邹先生委托,帮他看着院子的。
邹先生?温亦寒认识的邹先生不多,邹牧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