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婂:“算了。”
“费临,”傅婂的胳膊撑在桌面上,“你当时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呢?”
当初?
费临仔细搜索和傅婂有关的记忆,但其实能回忆起的不多。
因为她是主任的女儿,所以经常出现在科室里,是个比较开朗的女孩子,总是来问他一些医学相关的问题。
他虽然疑惑这个女生为什么不直接问她爸爸,但还是很积极地给予了解答,并且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
接着有一天,傅翔把费临约出去吃饭,费临到了之后发现傅婂也在。
然后就是傅主任顺水推舟地撮合,两个人时不时一起吃饭,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费临并不能确定某个具体的,确定关系的节点。
傅婂的问题是“你当时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呢?”
为什么呢?
费临已经吃完了,放下碗筷,认真回答:“因为我们经常一起吃饭,你和我也互相不讨厌。”
沈别点在太阳穴上的指头僵住,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意料之中,或许还夹带了一丝丝喜悦。
傅婂向外摊手,微微耸肩,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你看,互相不讨厌,那是你觉得,你是不讨厌我,但我是喜欢你,你喜欢过我吗?”
喜欢是什么呢?不讨厌就是喜欢啊!
费临挠挠脑袋:“喜欢啊……现在也喜欢啊。”
沈别忍不住转头看向那个,三年来让他嫉妒得发疯的女人,她年轻漂亮、大方得体,和费临站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
那个女人有着让他羡慕的勇气,可以把喜欢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
他想象过无数次,在不见光的角落里,自己只能偷窥那对羡煞旁人的壁人,那就是费临最好的人生,成功的事业,合适的伴侣,将来还有优秀的孩子。
又无数次冒出连自己都鄙夷的想法——他们分开吧。
“费临,喜欢不是你这个样子的,喜欢是恨不得分分钟把一个人绑在身边,是看到他身边出现任何异性都想刀,是让人发疯的独占欲。”
“不是连……周一跟你吃个饭,你都觉得是打破规则。”
傅婂像是花光了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对着费临:“你自始至终喜欢的就是你的手术刀。”
“我累了,我说了你也不会懂,我坚持不下去了。”
“诶……傅婂,我真的没懂……”费临见傅婂要走,追上几步抓住了傅婂的手,又条件反射地放开,“呃……”
尴尬地叉腰。
傅婂视线落在费临的手上,苦笑,停住脚步,问:“你还记得你最后一次医患沟通吗?”
费临迷惑地摇摇头。
“我记得,”傅婂歪歪脑袋,直视费临的眼睛,“有个收缩压230hg的病人,躺在床上直不起来,你跟他说‘你再不规律服药,血管马上要爆了,阎王都救不了你’,被爸爸听见了,从此,他再不让你亲自做医患沟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