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昕昕果然聪慧。”帝星澜面露惊喜,想要伸手轻抚她的发丝。
颜忆昕却侧身躲开,声音平淡:“只是术法简单而已。”
参天古树遮阳蔽日,将明亮的苍穹分割成斑驳陆离的光影,帝星澜的嗓音幽沉磁性,持续为颜忆昕讲解着。
没有了阿顺等人,南坞恢复以往的和谐状态,至于北坞,颜忆昕还未出去看过,帝星澜也没说何时带她出去。
今日的蛊术课学完之后,颜忆昕还要去找巫祝乌阙,学习剑法。
这是颜忆昕自已想学的,也是她之前所热爱的,玄幻世界怎么能没有学剑呢?
她可太向往一把剑、一壶酒、一匹马走天下的江湖生活。
她酒量不怎么行,骑马以前倒是有学过,现在就差剑了。
为了方便她学习剑术时,不被自已伤到,帝星澜特意制了一把桃木剑给她。
颜忆昕每次摆弄这把桃木剑的时候,总觉得自已不像是剑士,倒像是个道士。
她沿着两边画满符文的小路前行,草木的清香与若有若无的欢笑声传来。
顺着欢笑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在树林间潺潺流淌,几个年轻的男女正在溪水中嬉戏玩耍。
“六子,你的衣服都湿了吗?一会儿和我的一起洗啊。”
“都湿了,这水好舒服啊,冰冰凉凉的,外面真晒。”
“阿奇,你手里的棍子让我用用,我试试这个哨棒好不好使。”
“不行哦,我这个那么粗,肯定插不进去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溪边回荡。
颜忆昕:“……”是她学艺不精的错。
“既然来了,便开始今日的剑术修习吧。”乌阙神色清冷,语调无波,“你执意要学剑,我便先教你一些基础剑法。”
他取出一根乌木杖,灌注灵力后,乌木杖瞬间延展变形,化作一把长剑,剑柄处刻着神秘的巫族符文。
乌阙执此剑,演示了剑招里的基本格挡、穿刺与撩机后,简洁下令道:“此招式,各练八十遍。”
“八十遍?”颜忆昕虽有预期,但仍忍不住咋舌。
听说剑修是最苦的,若不是喜欢,颜忆昕也不会想要学这个。
“嗯,若连此等基础都无法扎实掌握,就不要提学剑了。”乌阙面若面霜,声音冷硬。
他其实希望颜忆昕能知难而退,因为他是族里唯一一个对剑法颇有建树的人,因此在知道颜忆昕喜欢剑法后,帝星澜才会让他来教。
但跟圣子的女人接触,他日后还不知要受多少圣子的冷眼?
颜忆昕深吸一口气,握紧桃木剑开始练习。
乌阙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时刻审视着她的动作。
一旦颜忆昕的剑招力度不足或姿势偏差,他便会立刻出声纠正:“力度太过软绵,这遍不算,重来。”
颜忆昕全力施为,汗水渐渐浸湿了衣衫,手臂也愈发酸痛沉重。
早间刚学完巫蛊之术,本就精神力不济,若不是她真心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招,并且羡慕能将剑使得英姿飒爽的大佬,她也不会强逼着自已去学。
一天的艰苦修行下来,她疲惫不堪,四肢仿佛被灌了铅,全凭心中对剑法的热爱支撑。
即便被帝星澜囚禁在南坞里,颜忆昕一点也不自怨自艾,摒弃了那种绝食、伤害自已、与帝星澜对着干的传统套路。
她本就对美食极为热爱,最近强身健体颇有成效,昔日消瘦孱弱的模样已渐渐远去。
原本尖尖的下巴如今长了些许肉,肌肤细腻有光泽,泛着淡淡的健康红润。
好似漫山的粉色海棠花,与曾经病弱的形象判若两人。
待修行告终,她满心渴望着能即刻倒在床上,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