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我很喜欢这句话,没来由的。
大概是青春期的焦躁?亦或是到了新环境的陌生?
我不清楚。
有时睁开双眼,总会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还在那个宽敞的花园里,觉得自己下一秒还能看见那黑白校服,觉得自己还能看见他们痞痞的笑。
冬日的暖阳像是一个强大的滤镜,将人的记忆也模糊了。
他们叫什么?他们长什么样?
我记不起了。
只记得中考那天轻飘飘的一句再见,成了现在心上最深的伤口。在夜深的时候,疼得让人,无法入眠。
青春她笑靥如花。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没来由地,心里一痛。
笑,是啊。
和着泪的笑。
记得童年特别羡慕青春期,因为青春期比童年来的自由。
可这自由里又掺了多少苦涩?
我没有资格评说。
记得我们的老师曾经告诉我们,我们都是戴着脚铐跳舞的人。
戴着脚铐 ;,和着鼓点,留着血泪。
走过十四岁的盛夏。
青春就是一个古老的站台,看着一拨拨的人,匆忙地走上列车,开往远方。
有的人甚至连脸都没看清,就已经消失在一片模糊的彩色之中。
我记得我问过同学,什么是永恒?
同学白了我一眼,说:“你死了就是永恒。”
我愣了一秒。
长大了,我开始避讳死字。大概是越是长大越怕失去吧。人就是这么自私的动物,什么都想抓在手里,最后却什么都抓不到。
也许活在别人的记忆中也是一件好事。
初三的时候,我手里拿着刀坐在阳台边上这么想着,将这句话写在了遗书里。
或许是我太懦弱,或许是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至少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活着。这段文字不是一个怨鬼写下的。
其实同学说的是对的。任何幸福都是短暂的,唯有死,才能将这幸福埋进深土里去,在黄泉路上与一个个带着小幸福的人分享,也分享他们的小幸福。
可是死后的事,谁能说清呢?
在宿舍看书时,有风把窗帘掀开了一角,阳光正倾洒在我的床上。
我伸手去接,像是一个罪者渴望着救赎。
我虔诚而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束光,像是抓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窗帘合上了,一切恢复如初。
看着复又黑暗下来的世界,我愣怔着看着窗外,脑中也黑暗了。我还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一阵风再次吹开那帘脚?
嘴角嘲讽地勾起一个弧度 ;,我低头继续看着那书,像是认命的囚犯,等着最后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