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特别孤僻,跟谁都不来往。您到人事科问问吧。”
洋介已经问过,进宾馆工作时的住处不知道现在还住不住。小松的情况终于有了一个轮廓。好容易在宾馆开了房间,一个人住未免可惜,洋介索性把庆子喊来了。
随时能把生田目的女儿约出来,这足以证明他地位的稳固。
“我从来不在外面过夜。”突然被洋介叫到宾馆来,庆子很兴奋,也有点诧异。以前,在外面不管多晚她总是回家的。
“那今天晚上就造成既成事实嘛。”
“家里会发火的。”
“你父亲?”
“父亲不在家,和金融界的人去箱根了,打友情高尔夫球赛。”
“那么你母亲?”
“母亲不说什么。”
“还能有谁对你唠叨呢?”
“阿杵婆婆。她代替母亲养大了我。”
“那个老太婆呀?你是主人,用不着在意那么个佣人。”
“阿杵婆婆对我来说比母亲还重要。”
“我比阿杵婆婆更重要吧。”
“那当然。”
“所以呀,你就别废话了,晚上跟我在宾馆过夜。”洋介觉得庆子为难的样子很有趣。
等二天,打发了庆子,洋介去查找小松新宿的住处。宾馆记录上的地址在拔弁天附近堆满垃圾的一角,那儿有一所公寓。
洋介原以为小松早搬走了,没想到他还住在那儿。周围小松有可能光顾的饭馆、香烟铺子、小酒馆,洋介都若无其事地打听了一遍。看样子小松没有固定工作,整天无所事事。既无朋友,又无邻里交往,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洋介没有办法再去核实。应该说,小松的情况已有眉目,比来历不明的时候进了一步。
“温泉乌托邦”计划初见成效后,洋介被叫到生田目满寿的办公室。他不知底里,诚惶诚恐地前来拜见,生田目正在等他。
“听说你这回大显身手啊。”生田目看起来很高兴,洋介先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都是大伙支持我。”洋介不恰当地谦虚了一下。
“自己不行,别人怎么扶也白搭。你干得不错。”生田目的眼光是善意的,至少不是初次见面时考官的神气。
“有件事跟你说,怎么样,到我身边来吧。”生田目接着话题随口说出来,洋介一下子没明白“我身边”是什么意思。和庆子结了婚,不是自然就来到生田目身边了么。
“好的,我求之不得。”洋介没完全理解这番话就作了回答。他预感到这不是坏事。
“想让你当我的秘书。当然,我有好几个秘书,最好能安排个自己人,靠得住。”
“当秘书?”
“对,怎么样,干不干?”
“如果您觉得我行,愿效犬马之劳。”洋介表示接受的同时,喜悦传遍了全身。政治家的秘书工作性质如何,他还没有清晰的认识,但是被提拔到了生田目身边,这一点确定无疑。
而且,对方还说“想安排个自己人,靠得住”。这不是说明他把洋介看成了自己人么?短时间内,洋介的地位从“无名小卒”上升到了“自己人”。
洋介切实感到自己在通向成功的阶梯上又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