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站着的不正是裴渡吗?
他身侧站着几个佩刀的侍卫,面前则是跪着两个被绑着的人。
裴渡依旧是一身镶金丝的广袖玄色蟒袍,颀长的背影看上去便贵不可言。
许清禾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透着寒意。
“别以为你们咬死不说,孤就找不出剩下的人,你们赵氏同党,孤会一个个找出来,连根拔除。”
裴渡的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低沉黯哑如地狱般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许清禾对于这样的裴渡是最陌生的。
但对于他陌生的一面,她也想要了解一下。
裴渡面前跪着的两个人眼神中充满怨恨,若是眼神能化为实质,怕是早就要杀了裴渡。
其中一人朝着裴渡狠狠啐了一口,“呸,赵氏根基深厚、势力广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你?”
语气中满是对裴渡的蔑视。
裴渡也不放在心上,语气更是漫不经心:“对,就凭孤,足够。”
那人仿佛被一股无名之火灼烧,双目圆睁,喷薄欲出的不仅是怒气,还有那份被羞辱后的不甘与屈辱。
他双腿跪着膝行上前,动作快得让人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朝着裴渡撞去。
许清禾在一旁看得心惊。
在千钧一发之间,裴渡从身旁侍卫的身上抽出一把剑。
手腕一挽,剑尖直挑那人的双眼。
一声尖叫响起,血花四溅。
那人捂着眼睛倒在地上抽搐着。
许清禾看着眼前的血光,脑袋仿佛一片空白。
她僵硬的低下头去,看着自已粉色的裙摆上沾染的鲜红。
那瞬间,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冷却,脸色更是一片煞白,脑海中只有发生车祸时的火光与血光。
许清禾身形晃了晃,眼前的画面已经变得模糊。
在意识消散之前,只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朝她飞奔而来。
随即,她的身体一软,缓缓向后倾倒,却恰好落入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