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什么救?我是推你出去吃饭,又不是推你出去卖掉。”秦浼心想,只要解景琛出来阻止,她就放弃,从此对景七的事冷眼旁观。
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解景琛执意不听劝,她就爱莫能助,她可不想耗费精力和时间在一个不听话的病人和家属身上。
“四哥。”解景珊大声呼喊,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泛着泪花的眼底有化不开的恐慌。
解景琛屋子的门紧闭着,解景珊顿时觉悟,四哥这是彻底将她给遗弃了。
秦浼很满意,解景琛没令她失望。
秦浼盯着解景珊,故意嘲讽道:“都跟你说了,你四哥卧床不起,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向他求救,他救得了你吗?”
“四哥。”解景珊不死心。
“解景珊,你最好给我安静下来,否则,我卸了你的下巴。”秦浼威胁道。
卸下巴对解景珊很管用,一脸的惊悚,双手紧攥,清瘦的身子压抑不住的颤抖。
恐惧将她整个人笼罩着,秦浼威胁的恐惧,即将要出院子的恐惧,外面异样目光的恐惧,还有同情、怜悯、嘲笑……
最终,解景珊承受不住,两眼一闭,晕倒。
秦浼见状,暗叫不妙,完了,药下猛了。
解景珊躺在床上,解景琛坐在床边,凝视着昏迷的景七,深邃的目光溢满了担忧。
秦浼坐在一边,心虚的啃着包子,她把人给吓晕倒了,解景琛没有半句指责的话,反而让她心里不得劲儿。
自我反省,是不是太过分了。
决定的事情,她不喜欢拖泥带水,她喜欢速战速决,高估了景七的心理承受力。
想想也是,景七才十四岁,心理防御薄弱,在21世纪,十四岁还只是一个初中生,在父母的庇护下努力学习,除了学习和不可抗拒的意外,根本不会有什么负面的心理。
啃完包子,喝了口水,秦浼捧着搪瓷缸,指尖不安的在搪瓷缸上抠弄着。“那个……我……是我的错,我太心急了。”
秦浼主打的就是有错咱就认,绝不会逃避责任。
“没出大事就好。”解景琛一语双关。
秦浼怔忡一瞬,愁眉紧拧,解景琛的话,她懂,没有指责,却给予警告,秦浼垂眸,盯着搪瓷缸里的水发呆,思考着她到底要不要帮景七治腿?
景七的腿,治好了,解家人对她感恩戴德,治不好,解家人也不会强人所难,把人给治没了,她就是解家的罪人,罪孽深重的那种。
“秦浼。”解景琛叫道,侧目凝视着失神思考的秦浼,深知她听懂了他话中深意,她很聪慧,比他想象中的更聪慧。
“嗯。”秦浼用鼻音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搪瓷缸,一手托腮,一手在桌面上敲打着,散漫地迎上他的眸光。
“秦浼,景七的腿,你若是能治愈,你就是我们家的功臣,若是不能治愈,也没关系,但是,我们要她活着。”解景琛表明态度,他知道她懂,却还是直白的说一遍。
要解景珊活着,这是解家人的底线。
“没问题。”这个秦浼可以保证。
解景琛松口气,她没因此放弃治景七的腿,心里很感激。
话锋一转,秦浼问道:“诊金给我多少?”
她要承担治疗的风险,他们就要给她报酬,不给她报酬,她就没有动力,更不愿意承担风险,亲情和同情,不足以让她冒险,何况,她跟解景琛之间都没有感情,更别说对他的妹妹有什么亲情,大姑姐例外。
她跟大姑姐之间建立的感情胜过解景琛,如果大姑姐和解景琛同时掉进河里,她会义不容辞选择救大姑姐。
解景琛瞳孔微沉,没料到秦浼会向他索要诊金,在他心里,他自己都没发觉已经将秦浼当成了家人。
“你们去医院看病,都需要付诊费,我给她治腿,不应该支付我诊金吗?”秦浼见解景琛沉默,以为他不愿意支付诊金。
解景琛抬手,揉了揉眉心。“我们是家人。”
“家人”两个字,秦浼有瞬间动容,露齿一笑。“别跟我打亲情牌,亲兄弟都要明算账。”
这话没毛病,解景琛问:“你想要多少?”
“呵呵。”秦浼呵呵一笑,摸了摸鼻子,没给他一个肯定的数字。“多多益善。”
钱,没人会嫌多,越多越好。
无论在什么时候,钱都是女人的底气,有钱好办事,有钱才能钱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