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该这样恶毒。
萧律嗓音低哑:“大婚次日,我便被父皇训了一顿,罚跪半日。但我回到府上,依然没去见秦芳若。”
我无言。
自然要罚,他宣扬自已对秦芳若的情意从儿时到如今,结果大喜之日,他根本不进洞房。
对方好歹是太尉的掌上明珠。
皇帝怎能不做做样子,管教管教这个不知分寸的儿子。
我没有搭话。
萧律又道:“我要你一句准话,是不是你透露给太子的?”
我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
“透露什么,我又知道什么?”
他从来不告诉我,哪怕先皇后死于非命的消息,他也是五日前把我从东宫带回后才透露。
因为他知道,我不可能再入东宫了。
“还是殿下觉得,太子是个傻的,殿下的所作所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而我无凭无据的一句话太子便信了?”
我口气算不上和善。
他听我这样说,反而有几分愉悦。
“不是你便好。”
我问:“拿弩箭射我的是殿下吗?”
“嗯?”
他似乎没听明白。
我便再说一遍:“殿下大婚那日,拿弩箭射我。”
萧律声色变沉,这回很笃定。
“没有。”
他怕我不信,又说:“我要杀你,你活不到现在。”
“那就是秦芳若派的人了,”我思忖说,“有杀我动机的,除了殿下便是她。”
萧律没吭声。
我想了想,又说:“宁安侯也是有可能的,他认为只要我死了,就没什么能妨碍殿下了。”
萧律似乎终于忍无可忍,有点烦躁无可奈何的意味。
“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谢。”
我木然说:“那奴婢该如何?”
床上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他吹亮火折子,点燃烛灯。
随后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掀开被褥,把我打横抱起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