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穷追不舍的问:“是我吗?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我?”
萧律笃定道:“不会。”
“杀人不过瞬息的事,我若真死了,她能给我赔命吗?!”
我知道他不可能去追究秦芳若,可我不甘心,凭什么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没了,罪魁祸首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我们的性命,只是他们的下酒菜吗?
萧律脸上流露出无奈神色,好似我的无理取闹叫他头痛得很。
“人死不能复生,你该想想,要护着你身边其他人,往后该怎么做。”
说完,他转而吩咐莲心:
“你好好劝劝景姑娘,该放下的事便放下。”
随即转身就走。
我呆怔在原地,麻木的看向莲心。
他的意思是,我从此以后得识趣,否则下一个就是莲心了。
下人们把红豆用被褥裹了抬出去,莲心追了几步,回过头来对上我目光,胡乱抹了把眼泪,哑声说:
“姑娘,红豆说你是个好人,她盼着你好好活的,不要在这事上追根究底了,她也从来没想过能得个公道。”
“她还说,当初是她自已选择走的这条路,不是姑娘的错,姑娘不要自责。”
我靠在墙边蹲下来,嗓子忽然很干涩,开口就疼。
“知道了。”
那丫头并不蠢,知道我的性子,竟然还留了这些话。
莲心靠着我,同我一块儿坐在地上。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继续哭,就这样坐着。
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也不知哪儿来的风,吹得脸颊僵冷发疼。
桌上的一根蜡烛却燃到底了,莲心站起来,去吹熄这根烛火,又往手炉里加了点儿碳,递给我。
“姑娘怕冷,拿着吧,别把自已冻伤了。”
我接过,干巴巴的说了声“谢”。
莲心回到我身边来,继续紧挨着我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鸡鸣声,我试着站起,双腿僵得动一下便疼。
莲心扶住我。
“姑娘,我们好好活吧。”
我“嗯”了声。
总得好好活下去,免得叫某些人没出手便称心如意了,那样我死不瞑目。
莲心又问:“我去叫膳房煮碗粥来?”
我揉了揉眼睛。
“你想吃什么,就让膳房做什么吧。”
估计她也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