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药还是三七去验的。
我故作听不明白:“平王是狠心之人,真到被胁迫的地步,他不会在意这个跟谁都能生的孩子。”
萧瑾疏看了我一会儿,道:“今日无风,日头正好,到屋外晒晒对你身子好。”
我说:“红花汤……”
“那药凶险,你这身子还需休养,不宜雪上加霜,”萧瑾疏不容置喙的口吻道,“哪怕要喝,你也等上些时日。”
此言有理,我若身子单薄撑不过一命呜呼,就白白令他费心一场。
我踏出门槛的那刻,太子拿了斗篷来披在我肩上。
斗篷连着的宽大帽子遮住我光洁的额头。
他说:“尽管无风,还是挡着些好。”
大概是因两次小月子的待遇天壤之别,又大概是他不经意触碰到我脸颊的手掌太干燥温热,我心中抑制不住的发暖发烫。
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又反反复复的提醒自已,要清醒,不可心动。
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太子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妥帖的地步。
又是如何?
……
得知萧律率先回了京城的消息之后,我就心宽了许多。
至少这些天能平静安稳度过了。
人活一世本就不知长短,能享一日福,便痛痛快快的享。
启程回去的那天,我被裹得密不透风,再由婢女扶着上一辆锦帐马车。
萧瑾疏已坐在马车内。
我坐稳后,他说:“你可愿以真实名姓示人?”
那个身份我藏着掖着许多年,已成习惯,骤然示人,我会有些无所适从。
但太子提了,我岂能不愿?
已经事过十三年,想必楚王也不会来千里追杀我一个不成气候的女子。
何况太子要用我,就不会让我被轻易杀死。
我颔首奉承道:“殿下要我是谁,我便是谁。”
萧瑾疏道:“我们回去必然要面对父皇那一关。父皇同孤一样,敬佩南书先生的文采学识,你若是南书家的遗孤,父皇会宽待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