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字都在暗指太子待我过甚。
女色本无错,令君志昏便是大错,他是想皇后杀了我。
皇后语气淡了几分。
“太子先传信回的宫中,是圣上说从北稷回来途径百兽山,瑾王瑞王他们平日在封地难得一见,命他先去百兽山与你们兄弟好好叙叙,缓缓再归。”
到底是太子的生母,自然处处向着太子。
要给太子冠上先女色后君父的名声,皇后是绝不答应的。
我心弦紧绷着不能松懈,又听见萧律说:“这是我府上的婢女,还是个楚人,先前太子为了她,三次从儿臣手中夺人,母后有所耳闻吧。”
呵。
他分明对那三回的始末再清楚不过,却偏偏在皇后面前,说得太子对我有多稀罕似的。
皇后不轻不重的问我:“你来说,平王所言属实吗?”
我以额触地。
“平王殿下误会了,是奴婢听闻殿下心慈,向太子殿下求救,殿下才屡屡对奴婢施以援手,却也每回都把奴婢送回了平王府。这一回,是平王殿下在百兽山主动将奴婢进献给太子殿下的。”
萧律冷声问:“你说什么?”
面前的是皇后,我回话当然要把太子摘得干干净净,黑的也得说成白的,如此才能不惹恼皇后。
太子行善事而已,也从未与萧律争抢。
至于将我进献一事,诸王和众皇子都是见证,我也不算撒谎。
皇后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柔声道:“太子就是太过仁善,向来见不得人受苦。既然他救了你,你自是有福之人。不过,你在平王府,如何到了要向太子求救的地步?”
做奴才的在一个府邸里被摧残得死不如生,并不是稀罕事。
皇后既然问了,便是要我明明白白的说出萧律是如何虐待我。
可奴才本就该认打认罚,不管哪个主子,都瞧不起背弃旧主的人。
我说出口了,会遭人鄙夷,但我若不说,便从此时此刻开始就彻底得罪皇后。
横竖也没几人瞧得起我,被鄙夷倒不是大事。
衡量到此处,我正准备开口,太子从乾元殿里头走出。
“母后,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凤仪宫吧,儿臣与您详说这几个月的事。”
皇后目露笑意,“平安回来就好。”
我松了口气。
太子出来了,可皇帝还没召我进去,是不是我不必进去了?
萧瑾疏伸手扶我起身。
萧律看着我把手递到太子手中,轻嗤道:“母后要不问问,这女子穿得严严实实,是不是在坐小月子。”
仿佛有把铁锤在我胸腔中狠狠砸下,痛得我直不起身。
他是手里有道刀,就一定捅进人最痛处。
萧瑾疏剜他一眼,随即道:“母后有所不知,她怀了儿臣的骨肉,不慎小产,的确正在坐小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