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跟送我上断头台似的。
他见我迟迟爬不起,嘲弄道:“方才挺不怕死的,敢跟我走,现在腿软了?”
我怼道:“换你在马背上颠一下试试?”
秦元泽把马背上带的行囊解下来,往肩上一丢。
“走。”
他竟然把马扔了。
我不得不站起来跟着他走。
可是徒步走,真的不会被太子的人追上来吗?
转念我就想,太子是生是死都不一定。
倘若赢了,他忙着登基,多的是事务要面对处理,自然顾不上我。
我跟着秦元泽走过林荫小道,爬过山坡,两个时辰后,我的两条腿酸麻胀痛无比,往前每走一步都艰难。
这对兄妹简直魔鬼,妹妹磋磨我,当哥哥的也来磋磨我。
秦元泽看出来我腿疼。
“等会儿,前面有个客栈,到时候歇会儿。”
他说的等会儿,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天边旭日初升,才看见集镇的影子,他带我买了身不起眼的衣裳换上,进入一家客栈。
厢房里,我终于得以饱餐一顿。
秦元泽对着这些粗茶淡饭眉头紧皱,没什么胃口,鲜少动一下筷子,
我停了下来,好言相劝。
“你这样去送死,你妹妹会伤心的,你父亲也会痛心。”
秦元泽“呵”了声,沉默许久后,突兀道:
“我父亲在得知芳若的事后,居然还是劝芳若忍耐,教她给平王下药,好得个子嗣。”
我拿筷子的手僵住。
所以对太尉来说,女儿的感受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当国丈。
女儿尚且如此,儿子呢?
秦元泽继续道:“芳若闹到圣上面前去,终于得了一纸和离书,父亲大怒,罚跪了芳若三日。”
我想顺势骂一句太尉这个老匹夫。
感念一想,秦元泽眼下埋汰自已亲爹,也就是一时之气,过两日他跟亲爹冰释前嫌,我就显得像个笑话了。
于是我说:“太尉大人也是怜惜女儿名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