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是!奴婢也是!”
声音再度高涨起来。
这个时候,也不管事实如何,大家都心照不宣,只要说是,就能成功的避开北菱阁,相安无事。
巡夜的刘三顿时觉得喉咙发涩,手心冒汗,耳朵里还有一堆苍蝇在嗡嗡乱叫。
他可是第一个发现北菱阁有动静的人,更是他敲响了锣鼓满世界的叫唤,最终把大家聚到了一起,现在却……
不行,得自救!
“哎呀夫人!”刘三双腿一软,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昨晚小的贪杯……多、多喝了几杯……直接醉倒在了东厕门口,没有、没有巡夜……望夫人责罚!”
好家伙!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过去,心里都在竖大拇指:刘三,看不出来啊,平时老实巴交的,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绝!
甚至连刘氏都在暗暗叫好,面上却甚是气恼,“好你个刘三,巡夜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玩忽职守,醉酒挺尸?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刘三连呼饶命,管家孙老八及时求情,让刘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刘氏半推半就的罚了刘三半个月的月钱。
演到此处,苏挽冷眼旁观,不得不佩服刘氏这张面皮比城墙砖还要厚。以前只听说过指鹿为马,现在是活生生的颠倒黑白啊。
李瑞庭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们……你们……”
他“嚯”的站起,手指众人。
朗朗乾坤,朗朗乾坤呐,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有的说成没的呢?
看他这样,苏挽暗自发笑,心说赶紧呐,李瑞庭,开骂,发飙,各种昏招使出来吧,要不你这秦大姑爷的名分要保不住咯。
“怎么着啊,李瑞庭,你这气咻咻的样子是要闹事吗?还有没有一点读书人的体面了?”刘道卿邪邪一笑,不阴不阳的说着风凉话。
李瑞庭不愿理他,直接朝着堂上拜道:“岳母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氏正等着他呢,带着三分笑意缓缓言道:“李公子,有道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之外亦有人情,就像刚才我治家一样,丝毫马虎不得。”
“是,小婿受教,只是……”
“只是秦家素来以诗礼传家,这‘礼仪’二字对于我们而言如同性命,不可轻视。因此你此次登门,老爷和我非常重视,为免有人以讹传讹,坏了我秦家的门风,今日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有些话我必须问个清楚。”
“岳母请问。”李瑞庭对着她又是一拜。
“你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嗯?众人皆愣,不就是提亲吗?他第一天来大小姐就吵得天翻地覆,前厅后院甚至几里地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问?
李瑞庭昂了昂头,“自然是向岳父岳母求亲,娶我命定的妻子秦……”
“慢着!”不等那个“媛”字出口,刘氏立马打断了他,“娶你命定的妻子秦挽入门,那也得按照规矩来办,她虽是庶女,却是我秦家不折不扣的骨血,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带走的,所以这声‘岳母’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