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果一脸不高兴,但不敢说。
他脚尖磨地说:“秦老师,我都会了。”
“啊,那没事,老师一会儿再给你布置几道题。”秦棋挥了挥手。
“咳,那个,秦老师,咱先吃饭吧。”小寒招呼她:“我今天炖的鸡汤,老鲜亮了,你尝尝。”
“行。等吃完饭,你把本给我拿来啊。”秦棋认真嘱咐小果。
小果点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因为摆了两张桌子,所以每个人面前摆两只碗,也还放得下。
毛毛坐在于千岩怀里,小寒喂她吃饭。
“对了,近这两天咱村要开始硬化路面了,出门可能不大方便了。”冷明说。
“硬化路面?硬化哪里?”小寒问。
“村里所有的路,后院下面挖排水沟,除了排水沟的位置,都硬化,硬化到后面人家的前院墙下。”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这样就不怕一下雨就满脚泥了。”小寒高兴。
“那下完地回来,往那水泥路上一踩,满地都得是泥脚印。”秦棋说。
“拿水冲冲就干净了,不有打扫卫生的嘛。不行再要求各家各户管自己家门前,冲干净喽。”冷明说。
“你家房子盖的咋样了?”于千岩问。
“地基快弄好了,快的话一个月就能上梁了。我先拉砖。”
“砖钱也得不少吧,要是走不开,和我说话。”于千岩说。
“盖房子钱我还是攒下了,去年县里奖励了不少钱,看这样,今年也不会太少。”冷明眉目疏朗。
“种花种叶子的事谈的咋样了?”小寒问。
“县上开会,觉得事情太大,不敢做主,上报市里。市里也觉得不是小事,又上报了省里。我这几天连轴开会,昨天总算是定下来了。”
冷明连着开了五六天会,开得都要自闭了。
村里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做决定,香酥鸡场排污池,下水,打地基,测试沉降。供销社铺地基,钱流水的一样的往外花。
那天冷明抽空看了一下小孩上学和成人上夜校的数据,竟然还有30%的适龄孩子不上学。他大发雷霆,把许小萍吓了一跳,连声答应一定挨家挨户去做工作。
“去说,如果不让适龄的孩子上学,我扣他家大人工分。你和他说,咱村以后不但有工分,可能还会有分红,到时候分红也要扣,可别到时候眼红别人挣的多,再来和我哭,我可不给他开门。”冷明骂道:“真他娘的目光短浅。女孩就不是你的骨血,是你从沟里捡回来的?!”
说完还是觉得不解气,点着手指说:“今年年底,我要来个摸底考试,要是还有不识字的大人,45岁以下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扣工分。”
夜校里只有那几个选上供销社售货员的姑娘在坚持上。其它人就两天新鲜,后面就不去了。
事可真多啊,又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那定下来了吗?能不能种?”小寒问。
“能。我已经给颜翻译拍了电报,还打了个电话。他那边收到了。他们得通过大使馆联系日本,那边确定好行程再告诉我。六月份来正好,大田里的活整好忙完,咱村子也能弄好,村容村貌不能掉份。”冷明笑,“不然我这会不白开了嘛。村西头,南头这边的地,面积不太大,正好种菊花。东头沟南这边,我打算清理一下河道,用河泥把那沟给他填平喽,把那几户人家挪到大队这边来,那边全种苏子。”
“那可辛苦你了。”小寒说。
“我最近觉得不咋够睡。”冷明习惯性地撸了撸头发,秦棋极力制止他剪板寸,稍微留长了些。他很不适应。
头发长了显得人文气一点,不然日本人来了,看着你还以为你是八路呢,再把人吓跑了,秦棋如是说,冷明笑着答应了。
除了那些活,他和许全友还有罗启山这些老庄稼把式商量了一下,又毁了一大片旱田地,改种水田了。种子化肥这些,他多少也要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