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并不吓人,但是从陌生人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落瑶心头陡然一跳。
“你……究竟是谁?”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看到了骨头上和心里都刻着你的样子,和你的名字。”
落瑶头皮一紧,铭刻心骨,这不是自己跟祁远说过的话吗?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还……祁远当初听她胡扯这些的时候明明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却不曾想到他居然听进去了,还真的这么做了。
既然这样,那这具身体果真是刚才被他们放入不死湖的祁远。
萧杨不做声,似乎在为自己想不起是谁而恼怒,这么冷淡的样子,倒是像极了祁远,他突然莞尔一笑:“别这么看着我,你的眼神让我以为曾经欠了你很多东西。”
没错,你若是萧杨,你抢了我心上人的壳子,你若是祁远,你先我而去舍我一人,无论是哪个,都欠了我太多。
一句玩笑话,让落瑶瞬间红了眼眶。这下,让萧杨本就睡多了有点迟钝的脑子僵住,他眨了眨眼,重新环视了一遍周围的弗止和梵谷,若有所思地问:“真的欠了东西么?你们三人站在此地,莫不是来找我要债的罢?”
弗止隐在暗处观察他,没有说话。
梵谷因为萧杨刚才嫌弃过他的衣服,假装没听到。
只有落瑶愣愣看着他,眼里蒙着一层水汽,她的祁远,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飞来的凤凰并不是在哀鸣祁远的死去,而是在庆贺妖皇的复生,只是这死而复生,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萧杨见没人回答他,坐到一边闭目调气去了,他现在非常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一会。
弗止施法卷起一阵风,把落瑶卷到他和梵谷身边,他刚才就想这么做了,站在萧杨身边太危险。
萧杨虽然闭着眼睛,嘴角轻轻勾了勾,似是在嘲笑他们的小人之心。
弗止有点汗颜。
梵谷虚虚看着萧杨,语气颇惆怅地问:“祁远进湖洗了个澡就变成了妖皇,这不死湖果然诡异得很啊……”
弗止:“也许你进去洗一洗,就会变成妖后了也说不定。”
梵谷:“……”
落瑶听他们这么轻松地调侃,眼里又结起水雾。
弗止迎风而立,淡淡说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到底是长了一幅萧杨的模样,还是他的确是萧杨?”
落瑶听懂了他的意思,弗止是怀疑,此人可能是真正的妖皇萧杨,亦或者,只是凑巧长了张跟萧杨一样的脸。
梵谷饶有兴味地凑过来,“你不说倒不觉得,这一说,还真有此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