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劝阻。他们不管是谁死去,都只应了那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罢了。”又有几人唉声叹气。
陈天识暗道:“熊总镖头为人豪迈,果真是个好人,那顾庄主我虽然不认识,但听大伙儿的口碑,也绝计不是什么恶人。是了,枉我读了许多的圣贤书,多少也清明一些道理,又怎可满口仁
义道德,但危难之时,唯唯诺诺,袖手旁观呢?正该上去阻止二人决斗,避免酿成恶果,其时后悔莫及。只是…只是她们说得不错,我总该寻个什么合适的法子才是。”见台上二人斗得更加
激烈,双方皆是咬牙赤目,恨不得下一招就可夺取对方性命,不禁焦急万分,有意无意瞥去,见无嗔道人背后,一个青年道士或是内急,匆匆走向广场背后的茅厕,顿时闪过一个念头,拨开
人群,随他进入其中。
那道士宽衣解带,正自惬意,陡然觉得颈脖一凉,有人沉声道:“休动,动一动,便要你变成死人。”这道人唬得魂飞魄散,颤声道:“你,你要作甚?”原来是陈天识拔出那锈迹斑斓的匕
首,架在了他的肩上。
陈天识嘻嘻一笑,道:“我要借你的道袍一用,怕你小气,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你借不借?”道人惊道:“借又怎样,不借又怎样?”陈天识闻言,哭笑不得,忖道:“也不知你是真
糊涂,还是假糊涂,如此明显,还用我说吗?”哼道:“若是借了,不伤你半根毫发,要是不借,我这一刀下去,能够活命,便看你与阎王爷的交情而论。”
道人几乎就要哭处声来,道:“大爷,我与阎王爷的交情极其浅薄,你这一刀要是下来了,他断然不肯放我回来的。我也不是吝啬小气之人,这道袍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就是了。”不敢转
身,背对着陈天识,三五下除下道袍。陈天识一把接过,套在身上,又拔下他的发簪,给自己头上的束髻插上,略一收拾,活脱脱便是一个道人了。他眼睛一转,一手按将匕首,另一手从怀
中掏出少许糯米饭团,逼迫道人服下。
那道人吞咽入喉,觉得甜腻,惴惴不安,道:“大爷,这是什么?”
陈天识笑道:“我怕你不老实,待我出去之后就要大声叫嚷。本想将你打昏,但看你方才如此听话,终究不忍下手了。于是给你服下一颗‘噬心丹’的毒药。”
那道士毛骨悚然,哭道:“大爷,果真如此,你还不如一棍子将我敲昏呢?”陈天识哦道:“你放心,只要你安静一些,待我办完事后,自然会在这砖石掩屏之上放上解药。只是吸收了厕所
的异味,有点熏臭,不知你可介意?”
道士叹道:“性命第一,不介意,只是…只是你何时才能办完事情?”
陈天识笑道:“你且到蹲坑中去,将小门关好,不得出来。半个时辰之后,我将解药放上,你自己取去。”这道人莫敢不从,乖乖进入蹲位,低头无语。陈天识暗暗好笑,替他将小门关上,
收了匕首,还在腰间揣好,走出厕去。
他化作道士,依旧隐匿于人群之中,只待熊南熙与顾聪争斗危急,便要纵上台去捣乱。却听得有人哈哈大笑,道:“朱兄弟,我又错了。”另一人哼道:“你错什么了?”先前那人道:“我
本以为你是天底下第一的脾性暴躁、蛮不讲理之人,不想来到了此地,方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什么椟珠镖局的熊老爷,武功不及你,但偏执倔强,比你还要强上三分不止。嘿嘿!那流
云庄的庄主分明清白,什么都没有做过,反倒为人陷害,偏偏被他认定是幕后之真凶,任凭其百般解释,终究无用呀!”熊南熙闻言,愕然一怔,颇有不悦,暗道:“是谁胡说八道?如此公
然替顾聪开脱?”思忖间,拳脚不觉怠慢,露出破绽,真被顾聪一脚踹在自己小腿肚上,一个踉跄,几乎跌倒,慌忙屏气凝息,集中精神,小心应付。
另一人呸道:“狗屁,狗屁,我铁屠熊最是深明大义,精通人情世故,何时变得不讲道理了?”陈天识一惊:“铁屠熊?难不成是黄谷六圣之一的朱天么?他如何来到了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