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嗓音,暗叫不妙。
所幸这洞壁之外,弯音曲音,无飙道人未能听出什么异样,犹然道:“前辈,我泰山派武学甚是高强,但与您相较之,却是微星仰望于明月,实在不可同日而语。您,您老人家若是肯教我两
招,那便是一辈子也受用不尽的了。”陈天识哼道:“难不成要我出去传授么?”无飙道人大惊失色,慌道:“您老人家昔日入洞之时,曾发下誓言,一辈子不愿再出去,若是出去,那定然
是要杀人的。这,这还是不出来的为妙。”陈天识暗道:“我不懂剑法,怎样教你。便是懂得,你为人暴戾凶狠,也万万传授不得。”旋即道:“这可是为难的紧了?”那无飙道人数次来此
请求,每每被洞中怪人呵斥离去,不过是他心有不甘,脸皮极厚,是以屡败屡归,屡去屡来,今日听陈天识在壁那边说道“为难”二字,不禁大为欢喜,道:“莫非前辈回心转意,答应在下
的请求了?无妨,我虽然不能亲眼看见前辈英姿,但您若是言语指点,那也是一样的。”
陈天识一惊,暗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一时口误,却给自己惹下如此麻烦。”转念一想,当极力拖延才是,于是道:“我长久不曾动剑,手脚皆有些生疏了。你扔进一把好剑,待我回想一
二。”
那无飙道人喜道:“这甚是容易,在下这就去办理。”听得脚步声响,渐渐走远。陈天识方要松口气,那无飙道人却又回转过来,道:“前辈,您杀了那小恶贼,想必过得一些时刻,尸身就
会发臭,我遣人进去将他抬走怎样?”陈天识大惊,忖道:“你若是派人进来,我还有活路么?”压低声音,缓缓道:“我并未杀他,只不过一掌将他拍昏了,留他一条性命,也好有人陪伴
说话。你快去快回。”无飙道人愕然,喃喃道:“前辈今日心情极好呀,平日三言两语,此刻却是滔滔不绝。”陈天识凛然,故作森然道:“你多嘴多舌,这剑法不教了。”无飙道人慌道:
“晚辈该死,前辈休要生气。是了,前辈洞口已经有人把守,断然不会再让生人贸然闯入,还请放心。”言罢,匆匆离去。
陈天识暗暗叫苦:“我本想他走了以后,自己觑准机会出洞,逃回客栈躲藏。他如此安排,后面叫我怎样是好?唉,我若是要他撤人,他性情看似狡诈,必然容易生疑,其时反倒不妙了。也
罢,少不得要在这山洞耽搁几日。”不多时,看无飙道人回来,从壁上小小窗口递进一柄长剑。陈天识将鞘卸下,沉声道:“你以为我是谁?这等寻常的兵刃,怎可配将我的绝妙剑法?”反
从窗口又扔了出去。小室黝黑一片,无飙道人视物不清,无奈道:“前辈所言极是,只是师祖爷的随身宝剑被供奉于大殿之中,我白天拿取,也多有不便,只能等候夜半动手,还请您老人家
稍安勿躁才是。”陈天识愕然:“你是泰山派的长老,怎能为了一套剑法,竟敢窃取祖师爷的宝剑?”心中颇为忿忿,冷笑道:“那等你得了宝剑,再来请教不迟。我乏了,休要刮噪。”无
飙连连称是,转身告辞。
陈天识走出小室,回到日光“厅堂”,擦拭额头的一把冷汗,暗叫“好险”,忖道:“他若真将什么宝剑取来,我怎样传授他剑法?”有意无意之间看见壁上图画,心念一动,自语道:“是
了,这不是有现成的七十八招剑法么?不对,不对,上面有两个人,每人七十八招,合起来就是一百五十六招了。那束髻小人儿看似较弱,我便将他的剑法传授给无飙道人。”于是从地上拾
取一根枯枝,想必是上面口顶树枝萎败之后,跌落下来的,看一招,学一式,不敢大意。
待半夜子时,那无飙道人果然又来,手中提着一柄长剑。陈天识拔下剑鞘,陡觉一股寒意迎名扑来,不觉赞道:“好剑。”无飙道人陪笑道:“是,是,我费了许多的气力,才从大殿将之盗
来,前辈若是欢喜,待传授我剑法之后,我便将它送给您老人家就是了。”陈天识暗道:“这剑极好,想必当年配戴它的泰山派祖师爷,必定也是江湖上一位真正的大豪杰、大英雄。可惜后
代弟子如此不堪,的确是辱没它了。”轻轻把玩,道:“我的剑法有好几套,剑招变幻无穷,更是难以计数,你想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