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也算是骄傲的官宦女子,却在孟砚泓这里尊严尽失。
她是恨的。
恨不得掐死他。
不知那头的人是不是有感,竟在此时睁了眼,眼里的血丝布了一层,强撑着眼皮望着她。
亦不知神智是否清明。
“你醒了?”方才想到二人过往越想越气,这会儿问出的话还是咬着牙问的。
孟砚泓没应声,唇角却显见的勾了一下,“静檀”
他低唤了一声。
“既你已经醒了,便将我松开吧,我都在这靠了快一晚上了!”
他手上的力道未松,反而更紧了些,“别走。”
“孟砚泓,你该不会是在演苦肉计吧,”她一顿,“我可不吃这套,你快将我松开,要不然我把你爪子剁掉!”
孟砚泓此刻虽是睁着眼,但是脑子还不算清醒,不仅不晓得今时何日,甚至忘了两个人如今已经不再是未婚夫妻关系,只知道睁眼见了姚静檀便觉欢喜,是怎么也舍不得她走了。
“静檀,”他眼皮沉重的眨了一下,脑子里乱成一团,好像许久没见过她了一般,“我很想你”
“这种话你还是对旁的姑娘说吧,我现在不大吃你这套了。”她很用力的掰了他的手指,一边身子俯下,语重心长,“孟砚泓,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清醒,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等回了京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和你的心上人该成亲就成亲,该生子就生子,我祝你们和和美美一生一世。从前是我不对,我不该缠着你,现在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报复我了,退亲的事是我先提的,你可能觉着我驳了你三皇子的颜面,我随你打随你骂,只要你肯放了我就好!”
这一番话下来,就好像是热火中的淋头雨,一下子将迷惘中的人浇醒了许多,床榻上的人眼睛比方才睁大了些,眼也好似更红了些。
他在那里独自品了她这些话许久,好似脑筋才终于清醒了一些。
如今他们不是从前了。
孟砚泓并未撒开抓着姚静檀的手,反而似怕她跑了一般抓的更紧了,强忍着背上袭来的阵阵伤痛,他撑着另一只胳膊竟挺起身来。
姚静檀的目光顺着他的起身而一点一点高抬,继而自己也挺直起腰来,视线与他平齐。
身后的伤口因他不顾一切的挪动坐起又绷开,血正一点一点透过纱布。
这回他才回想起自己归来时的那一幕,姚静檀撑着伞等在门口,嘴里唤的是向鹿鸣。
一切都是真实的!
先前他脑子不清,半梦半醒的间隙还能骗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会儿终彻底清醒了。
身后纱布包得住伤口,却止不住顺着脊背流下来的一条血痕。
“姚静檀,”他的脸色难看的要命,比起之前的苍白,眼底又透了几分浮绿,“你心里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变成向鹿鸣了吗?”
“你有毛病?又胡言乱语什么?”孟砚泓现在这般,她还是有些怕的。
“你今日一直在等他是不是?”他强忍着背后的疼痛,身子微微前探,这会儿血已经流到了被褥上,染了腥红的一片,可比起心里的痛,背上的算不得什么,“见回来的是我,你失望了吧”
他疼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的冷汗,话未说完,孟砚泓整个人朝后倒去,重重砸在床榻之上,一直掐在姚静檀手腕上的力道也一下子松去,姚静檀见状吓的下意识捂了唇齿,忙起身朝外跑去。
院子里四处掌了灯,一下子又忙乱起来,姚静檀望着自他房中里出外进的人,一下子心慌的不行。
这叫什么事儿啊,她在廊下抱着廊住跺脚暗想。
眼下瞧着四周昏暗,她觉着这地方她真是再多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脑子里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她脚步悄然退回房间,收拾了一些随身细软趁乱跑了出去,趁着月色摸到了后门处,才将后门打开,便见不知哪里来的两道黑影正跃在她的眼前。
她吓的整个人一个激灵,还以为撞了鬼,好在及时扶住了门框,若不然非要一头栽倒不可。
“三姑娘要去哪儿?”其中一个黑影开口说话了。
姚静檀惊魂未定,想不到山海县有人日夜盯着他,连到了玉台城也有人盯着她。
“我哪也不去!”她没好气的退回到门里,重重的将角门关上。
作者有话说:
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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