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继续上路,出来长见识的陈雨熙有些闷闷不乐。
“朱伯,他们本身就是花钱请来的苦力,就该拿钱办事。”
终究还是一个不知道江湖真正涵义的孩子,把江湖看的太过简单了。
“小姐,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真心换真心,有时也未必能换来真心。”
“但你不会诚心待他人,他人也绝对不会诚心待你。”
“风家兄弟属于那种一旦答应,便可用命去办事之人,李饶那般人可比的。”
“何况我们是运送货物,又不是为了杀人。”
陈雨熙脸上有些不耐烦,她觉得既然是押镖,敢打货物主意之人,都应该去死。
“朱伯,你有些时候就是心太软,太善良了。”
年轻时被称作朱狠人的朱伯只是无奈一笑,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见到朱伯只是笑,而不开口,陈雨熙反问道:
“朱伯,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朱伯道:
“我呀,终究是老咯,没有你们年轻人的心气咯。”
陈雨熙眉毛微微上扬,有些小得意。
“对了,朱伯,这些箱子里装的究竟是啥,父亲非要你来押送方才安心?”
朱伯脸和蔼的神色变的严肃了几分,告诫道:
“押镖的规矩,除了镖头,谁也无权知道里面的东西。”
“小姐将来注定是要接管镖局的,此事一定要谨记。”
“人心变幻莫测,最是难以把握。”
“若是押送的镖里,满满真金白银,别说夺镖之人,就连押镖之人,都会背后出刀子。”
陈雨熙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挑了挑眉毛,倒也没有再多问。
朱伯的目光看向前方与李饶相谈甚欢的范厚,问道:
“小姐,你觉得范厚此人如何?”
押镖者,识人心,亦为一重要能力,用人不当,极有可能带来严重后果。
陈雨熙没有直接回答,略作沉思一番后,方才开口。
“此人目光短浅,喜欢蝇头小利,不堪大用。”
“爹爹若是看在大供奉眼里,估计早就将其驱逐了。”
朱伯捋了捋胡子,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