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炙静静守了一会,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此刻看着这个男人睡着,隐约有种不能掌控的感觉,她始终还是太弱了吗?竟然任凭那个男人,在他身上下了手脚,这么久都不知道。
满屋子血卫一涌而出,吓得阴年祁赶紧靠近阴炙,“姐。”
“属下等,遵命。”
“去吧!”
把男人用被子裹好,他一头长发没有半点束缚,还是以往的柔顺,脑袋微微偏着,神情祥和,阴炙不想再看了,把人递出去,看着她们抱着人,迅速消失,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有说不出来的死寂。
“风色花色,雪色,月色。”
“属下在。”
和先前没有任何区别的四个血衣人,再次出现跪下,阴炙平静的揽过阴年祁,平息着他的害怕,“你们几个,清人,所有鸳鸯血境的人,全部退去我带来的大军后面,随时等候援助,这宅子里的人,我以前指定的侍子,送到罂粟那里,随意处置,下人们尽数遣散,一个不留,大夫的话,让人送着先去京郊外的庄子,可以发放到下面的就发放到下面,听明白了吗?”
“是。”
四个人冷冽如冷水滴答的声音,听得阴年祁心神一震,紧紧抱着阴炙,“姐,这里?”他隐约感觉出来了这里是哪,但是不敢猜想。
四个人出门后,带起一大片的血衣,四散到宅子的各个角落,一时间平日和谐的宅子里,一片鬼哭狼嚎。
阴年祁紧紧抱着阴炙的腰,有些害怕这样果断狠厉的姐姐,但更多的,还是唯恐有一天,会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抛弃,阴炙冷眼看着存在了这些年的地方,藏着的,是外界无数武林人士的恐惧,这块不干净的土地,终于要迎来它最终的洗礼。
一大片穿的娇娇媚媚的男人赶了出来,去了罂粟是什么结局,阴炙是懒得想的,她那么多一夜情的男人,哪顾得上来,不如这样处理了,而且这些人在这里呆着,也是知道了不少秘密的,绝对不能随便放出去。
但里面一个不起眼的小身影,还是让阴炙有点当机,示意逼迫一群人离开的血卫暂停,阴炙走了过去,那个看到的地方。
“主子饶命,奴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赶奴走,主子?”
“让我留下吧!主子。”
……
一大片的鬼哭狼嚎,阴年祁几乎是封着耳朵,跟着阴炙过去的,阴炙并没有看多余的人一眼,只是准确无误的揪出了一个瘦削的少年。
“妻主?”
阴年祁被这句称呼,惊吓在原地。
“赶走吧!”阴炙也被闹腾的厉害,等人揪出来了,立马就下令,一大票男子被赶远,带走一片哀嚎。
残墨恐惧的扑进她的怀里,“这是怎么了,妻主,妻主,墨儿怕,哥哥去哪里了?妻主之前也找不到了,墨儿还以为,以为妻主不要墨儿了。”
“好了好了!站好,跟我走就是,哪来那么多话。”把人揪开,看着身后傻住的阴年祁,揉了揉他的脑袋,“想什么了,跟我走。”
残墨被毫不留情的推开,才发现阴年祁的存在,整个人都惊吓在了那里,“妻主。”
“走吧!还要跟那些人一样,被赶走不成。”
阴炙好事没什么情感的语气,终于让残墨从激动中回神,看看阴炙,又看看那个满眼敌意的,美的他自卑的男子,心某个地方,突然就死掉了一块。
“你凭什么这么叫姐,姐?年祁都没有那么叫过。”阴年祁撅起嘴巴,跺着小脚,对上各方面都不起眼,比不上他,除了年龄勉强可取的残墨,阴年祁理所当然的占据掉阴炙全部视线,直到对方纵容的揉揉自己的头,“他是我的侍宠。”
“侍宠?”
“恩。”
“哦。”阴年祁得到肯定答案,这才笑逐颜开,不屑的看了一眼残墨,抱住了阴炙。
今夕风云突变。
涟夷两大势力,在百姓的认知里,是魔鬼的象征,是深渊的召唤,然这两个最大势力,罂粟向朝廷投出臣服型号,愿为皇室日后,慎刑司里的一把好手,黑夜里的爪牙。
涟夷最大势力,甚至从来不可捉摸的鸳鸯血境,终于暴露一直以来神秘主上的身份,正是所有人都以为,无缘朝廷,游历江湖的华亲王府四世女。
在这两大势力同时倒向朝廷的情况下,整个西秋,以着摧枯拉巧之势,急剧损毁,以往噩梦般的天堂,终于在这短短几天里,画上了句号。
脱掉一身恐怖皮毛的西秋,其土地之肥沃,让天下人全部视为眼中肥肉,但终究毁在四世女的手中。
变成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