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祝修专程而来显然不是为了吓他。闻着随风飘来的来自师弟身上的竹香,容尘方才想起是两天一次的药泉渡灵到了。
距师姐上次说翻阅医书一事已过去了好些天。
既未传音说是否继续,容尘便不敢擅自停药以免前功尽弃。
对徒弟简单叮嘱一番后,便召出清尘随祝修离去。
方到药池,未得来及宽衣入池,便见季容御剑急速飞来。到了药田外,剑都来不及收便直往下冲。
化羽峰与静修峰同居四峰正中,寂容峰与清尘峰分居两侧。这地势之分便使得寂容峰到清尘峰的距离成了四峰最远。
只是季容往常最注形象,幼时常为戴哪只簪子梳何种发髻苦恼许久,不收拾妥当绝不出门。眼下弃剑风风火火奔来,一峰之主形象已荡然无存,显然与“得体”二字毫不沾边。好在眼下除了容尘与祝修并无旁人,自家师弟,也算不得丢脸。
见师姐如此慌张,二人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容尘:“师姐如此匆忙,可是青曜出了事?”
季容从剑上奔下,几乎是冲到二人面前,被两人扶着好一会儿才喘匀气。
“没有。门派有师兄坐镇,自不会有宵小来犯。”她摆着手站直,握着容尘手腕激动道,“我此次来,是来告诉师弟一个好消息。”
她手中握着一本书卷,其封面已陈旧泛黄看不出色调,似乎颇有年代。
她翻开其中某页,指着那面的图画与文字道:“这个,这个方法也许可解师弟眼中之毒。”
人在容尘眼中不过有头有身的站立之物,生死与否全看是否有气儿。但古籍这类无生命体的东西,他还是能以灵看其内在的。
师姐展开的那页有一段字,其下用朱笔作了记号,并在旁边写着“此法或可一试”。他问:“笔墨所圈的,便是解法?”
“应当是。”季容指着文字旁的那两张图画道,“你们看,这魔兽像不像我们当初遇见的那只?那下面画的草药,应当就是此药方的引子。”
祝修静静听完二人讨论,摇头道:“可是这是何族文字?是修仙界修真界亦或是凡间界?此文字是否还流传在世有人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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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个问题直接将季容问懵。
“这……”此书已历时悠久加之并未署名,其著作者是否还在人世亦或作古多年无从得知。她也不过是在历代峰主存放药书的阁楼角落偶然发现,兴奋之下顾不得思考便赶忙来告知师弟这个好消息,哪里知道这些。
容尘将书卷从她手中拿过,解围道:“治了百年总算有点眉目,师弟这盆冷水泼的,倒叫师兄不知该不该高兴。”
祝修这才注意到自己一时失言,忙道:“我并非此意。”
容尘自然知道他本意非打击,并且所说皆是事实。
容尘:“我知师弟无意。如今有了努力的方向,总归比从前毫无头绪好太多。剩下的便一步一步来罢。”
几人凑在一处对着那页异族文字一顿研究也不得解法。无奈,季容与祝修只得将那页临摹了带回去细细钻研。
容尘拿着书卷回了清尘峰,对着屋中卷轴一顿翻找皆无所获,无奈坐在石桌旁扶额叹气。
“师尊为何事烦忧?”顾笒煊为他递上一杯茶,笑着问,“不如说与弟子听听,也免憋在心头徒增烦恼。”
容尘握着茶杯道:“也不是什么烦事。书卷所记之物可治为师眼盲之毒,只是苦于无人能译。”
顾笒煊探头瞧了眼:“是这朱笔所画之字吗?掌管藏书阁的阁老见多识广,或许……”
看清其上之字,顾笒煊神色一顿:“师尊,弟子好像……”
容尘霍然起身:“为师怎么把这号人物给忘了!多谢笒煊提醒,为师去去就回。”
阁老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阴阳晓八卦的人物。他放着这个修仙界百科全书不问,自个儿捣鼓个什么劲!
他立刻召出清尘踏剑而去,转瞬消失在云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