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祸患,”夏珏道,“你心软了。”
“他不是,”桂凤楼道,“只要管好他,他就不会成为祸患。他很特殊,留他在身边,可以让我对幽劫了解更深。”
这回没有和他吵,夏珏沉吟了片刻,只问:“他有没有可能和菁菁有关系?”
“我也想到了这点,会留意他。”
桂凤楼替菁菁净化过,那时她体内确有劫气沉积,但她在皋狼城的据点里却是装疯,时不时“清醒”过来,做她想做的事情。
她似乎已经掌握了在劫气中维持灵智的能力,与小星类似。
两个人,都没有就这件事情再商讨什么。
因为夏珏伸手,猛然将桂凤楼一把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
“你缓过来了?”桂凤楼问。
“缓过来了,”夏珏将他扔上床,垂眼看他,忽然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当上亲爹?”
“这我不行,”桂凤楼嗤笑出声,“你行,那就你来。”
“呵,要不是我舍不得!”夏珏双眸幽深,带着点恶狠狠的意味道,“我早就用邪法,让你长出一些你本来没有长着的东西,再让你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
这种邪法,传说中是有的,只是损害身体,还会惑乱心智,让受咒者变成一个离不开男人的荡妇。
桂凤楼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却道:“想得真美。”
寂静的深夜里,也不知还有几人没有入梦。
凌虚便是一个。
从郊外练剑回来后,他坐在窗下桌边,就着橘黄烛火,看他掌心的那块青冥晶。
一块拳头大、澄碧如洗的灵石。
太小了,炼不成剑。他记得本来想买这块青冥晶的年轻人,是准备用来做一朵头花。
头花?
凌虚的心里,慢慢浮现出了一朵花的轮廓。
他在玄天宗最高的山巅,千万年不化的积雪中,曾看见过雪莲。莲瓣层层叠叠,呈剔透的冰蓝色,含着一段幽香。
碎屑纷落。
指间凝聚剑气,化作实质的雪亮利刃,他在青冥晶上刻下了第一刀。
一粒沙子大的碎块滚到桌面,在烛光里闪了闪幽蓝的光彩。
接下来,是第二刀,第三刀……
他常年握剑的手很稳,每下一刀都不迟疑。
“师妹,你怎么一大早就冷着脸?谁惹你生气了?”
第二天清晨,周靖一见甄莺来就问道。
“没什么。”
“说出来,师兄给你出气!要是我揍不过,还有两位厉害的师兄呢——”周靖大呼小叫,眼角瞥见来人,又道,“哎,桂师兄,你牵的这孩子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