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虽然有些迟疑,但在那循循善诱的声音作用下,她还是如实回答:“泽田纲吉。”
&esp;&esp;“纲吉……”他慢慢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勾起愈发看不透彻的笑容,“很可爱的孩子呢。”
&esp;&esp;这对于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是最直接的夸奖,有些腼腆,又本能地有些不安,她想挣脱他的手,但他的力气虽然不大,却令人无法拒绝。
&esp;&esp;“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呢,你的伙伴呢?”
&esp;&esp;话题又回到了。
&esp;&esp;记忆中,她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伙伴。”
&esp;&esp;也许这个人会笑话她,就像其他任何一个人那样做的,但是没有。他只是覆上她的手背,然后转动托起手腕,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一碰。
&esp;&esp;“那么,成为我的人吧……”低语声诚挚而充满情意,那双专注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眸里微微闪烁着碎光,倒映着自己懵懵懂懂的模样,“好吗?”
&esp;&esp;“我的,亲爱的……大小姐。”
&esp;&esp;……
&esp;&esp;那个时候的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esp;&esp;并不是记得很清了。
&esp;&esp;她实在太小了,不足以分辨那包含在其中的情感和复杂意味,更没有对话语之外的含义有更进一步的揣测。她只是单纯地以为,那是要和自己交朋友的意思。
&esp;&esp;一个神奇的,魔法师——又或者是巫师。
&esp;&esp;不假思索地,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esp;&esp;“好呀。”
&esp;&esp;最讨厌了
&esp;&esp;……“久等了吗?”
&esp;&esp;幻术师又一次悄声无息地出现的时候,她并不怎么意外,连头都没有转过去。
&esp;&esp;尽管他从来没有告知自己什么时候会来,没有固定日期,甚至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下次见的约定。但每一次,她总会有一种预感:那个人就要来了。而这种感觉总会得到应验。
&esp;&esp;斯佩多拨开树丛来到长椅边坐下的时候,她摇摇头,依旧低着头看手里的小花盆。
&esp;&esp;“惊讶吗?”
&esp;&esp;她还是摇摇头,得到了有些无奈的苦笑。
&esp;&esp;“已经完全没有新鲜感了吗?”
&esp;&esp;“不是的,”她继续摇头,又抬起头,转过去望着对方,褐色的眼睛亮闪闪的,“因为我知道你会来的。”
&esp;&esp;“我能感觉到喔,戴蒙……你的气息。”
&esp;&esp;他怔住般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抬起手按在她的头上,揉乱了头发。
&esp;&esp;“nufufu……这就是超直感吗,简直和作弊一样,看来以后……”
&esp;&esp;在那段自言自语的感叹之中,她捕捉到了某个词语,一边躲开他的手一边问:“超直感?那是什么?”
&esp;&esp;然而这次没有回答——每次都乐意为她解答各种新鲜知识的幻术师这次却轻描淡写地将话题转开了。
&esp;&esp;“一直看着它,是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他指的是她捧着的花盆,绿油油的椭圆形叶片几乎挤满了土壤表层,却光秃秃的没有一个花芽。
&esp;&esp;“喔,”她低下头去,肩膀也跟着耷拉了,“我试着让它开花……可是办不到。”